好家夥,死沉死沉的。
看陳營長拎著咋就跟沒啥重量似的?
中年男人笑道:“陳營長,替你妹妹送草啊?”
陳敘點頭:“嗯。”又問道:“草倒哪?”
中年男人指了下不遠處的大槽子:“倒那裡麵就行。”
原本這工作是他來倒的,但這一筐子草太他娘的沉了,陳敘從他手裡接過倒到大槽子裡,和溫南又去了割草的地方。
遠遠的,溫南瞧見林美珍不停地甩著兩隻手,甩一會又吹了吹手指,疼的齜牙咧嘴的。
不用想,一定是林美珍碰了她的草。
活該被紮。
陳敘也看到了,想到先前那雙柔軟的手抓著他的手腕,他到現在都覺得手腕骨那塊也像是被蒼耳子紮了幾下。
兩人走到草堆前,在陳敘放下背簍的時候,溫南先一步彎下腰掀開上麵那層青草,把埋在裡麵的蒼耳子拿出來。
在一旁疼的齜牙咧嘴的林美珍:……
這女人鬼心眼子咋那麼多?!
她剛剛想著趁溫南和陳營長不在,多拿點她的草,讓劉主任知道溫南乾活不行,換掉她,沒想到她竟然給草裡麵鋪了一層蒼耳子,害的她下手抓的時候十個手指被紮的鑽心的疼,偏生陳營長的表妹還朝她扯了個笑臉,假惺惺的問她:“你的手怎麼了?”
林美珍:……
她看了眼陳營長已經把草快裝完了,氣的咬碎牙往肚裡咽下:“沒事!”
陳敘掃了眼旁邊抱著草往框子裡塞的溫南,因為使勁,她的臉蛋憋的通紅,塞完又抱了一摞繼續塞,陳敘看見她手心的劃痕和兩個小水泡,一看就是沒乾過粗活的手,等草裝完了,他拎著框子走在溫南旁邊:“不行乾完今天就彆來了。”
林美珍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今天能偷拿溫南的草,明天說不定還會乾出彆的事,對溫南來說始終都是個隱晦。
她來這邊是找她哥給她介紹的對象,萬一出個什麼事,等找到她對象,他和奶奶也沒法跟人交代。
溫南搖了搖頭:“沒事,我還能乾。”
她看了眼還在壓草的林美珍,走到陳敘身邊,仰著小臉看向男人,他脖領和後背都出了一層汗,濡濕了衣服,英俊的臉龐線條流暢冷硬,頰腮骨微微動了下,拎著框子的背帶挎在肩上,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低頭看了眼她。
兩人的視線冷不丁的撞在一起,陳敘皺眉:“你真的可以?”
說完,男人的視線落到她垂在身邊的雙手上。
溫南抬起雙手看了眼,左手心有三道劃痕,一道比較深一點,浸了點血珠,混合著薄汗,燒呼呼的疼,右手握鐮刀的地方起了兩個小水泡,手指頭壓一下有點疼,頭頂的太陽曬的也厲害,感覺脖子和臉蛋都烤的有點疼。
的確,她有點撐不下去了。
不過想到上午趙小麥過來幫她的時候,說不想讓劉主任不要她,再想一想昨晚上自己在陳營長跟前的‘誌氣’,於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我可以的,劉主任說過這份臨時工也乾不了多久。”
陳敘沒再勸她,送完草兩人回到家屬區,陳奶奶中午做的麵條,看見溫南手上的傷,讓她彆去了,溫南堅持要去,陳奶奶歎了一聲,去廚房給兩人盛飯。
溫南蹲在井水邊,擼起袖子洗臉,井水是冰的,雙手放進去還挺舒服的。
她洗完臉和脖子,又把手臂洗了下,起身的時候看見已經洗完臉坐在飯桌上吃飯的陳敘,男人雙腿岔開,膝蓋抵著桌角兩邊,吃飯的速度很快,溫南走過去坐在他對麵,也拿起筷子開吃,陳奶奶笑著說:“還真奇怪了,彆人一曬太陽就黑了,你皮膚還是那樣,白裡透紅的。”
溫南笑道:“我曬的太陽少。”
其實原主本身就白,又常年不曬太陽,就算曬了太陽也不會黑,隻會從皮膚下麵滲出淡淡的緋紅,在陰涼底下待一待臉蛋的紅暈又褪下去了。
吃完飯陳敘拎著簍框和溫南一塊出門,趙小麥從後麵追上來,安靜的跟在溫南旁邊,走到三岔路口時,陳敘把框子遞給溫南:“下午割完草你在原地等我,我過來幫你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