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大大小小地點了十數支蠟燭,將原本昏暗的屋子照亮。
程鈺和劍影的眼神都落在江照身上,看著一身戎裝的魁梧將軍穿針引線。
彆說,還真像那麼回事。
縫合有專門的羊腸線,是劍影被治時趁機悄悄拿的一些。
江照穿好線,眼神落在程鈺身上,“趴著。”
程鈺倒是很配合,讓怎樣就怎樣。
已經處理過的傷口此刻有鮮紅的血滲透出來,因為江照已經撒過金瘡藥,所以血並不算多。
江照輕輕地擦去血液,這才開始縫合。
他雖是生手,又不似女子會學習女工,但因為武藝高強,對自身掌控很精準,縫得倒是又穩又準。
隻是程鈺的傷口實在太長,這才多花了些時間。
等程鈺的傷口終於處理好。
江照剛站直身體,鬆一口氣,便聽外麵傳來一道嘹亮的雞鳴聲!
他微怔了下,走到窗邊推開窗,鋪麵的寒氣湧來,外麵大霧彌漫,天也已微微泛白。
“世子!”
身後傳來劍影的驚呼聲,江照立刻轉頭看去。
程鈺已坐了起來,他雖沒喊疼,可臉色煞白,出了一臉的汗。
江照立刻上前,不讚同道:“你起來做什麼?你現在需要休息。”他並不是在與程鈺商量。
程鈺也不退讓,“北榮隨時可能反攻。”
他看向劍影,“立刻讓人召集諸位將軍議事。”接下來他們要討論的自然是應對黑甲衛反撲的策略。
江照眉眼裡帶著不讚同,但對程鈺的安排說不出反對的話。
劍影看了一眼江照的表情,立刻也拖著傷體出去傳令。
程鈺的眼神落在江照身上,指著一邊放著的衣裳道:“兄長,有勞了。”
……
正如程鈺和江照預料的那樣,北榮城雖退至望北城,但孤獨辰可不覺得他輸了。
反而被氣得要死,黑甲衛幾時吃過這樣大的虧?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擊。
北榮大軍由黑甲衛領頭,帶著身後的數萬大軍,在孤獨辰的指揮下,浩浩蕩蕩地發動了對臨北城的攻擊。
孤獨辰站在他的狼王之上,隨著大軍朝著臨北城而去。
他單手負於身後,他睥睨的眼神遙遙落在臨北城之上。
這一次……
屬於他的,他都要奪回來!
……
與此同時,望北城,城主府。
孤獨辰已經帶著黑甲衛已經所有將士們離開,但二皇子耶律玦卻是留在了城主府。
他百無聊賴地躺在城主府的軟榻上,發出今日第不知多少次歎息。
親信等人都守在院外,被孤獨辰留下保護他,此刻唯一呆在他身邊的隻有那次為了護著他而受傷的心腹。
此刻心腹忍不住問:“皇子殿下,您為何歎息?”
“這裡一點都不好玩。”耶律玦歎息一聲,道:“本皇子想回都城了,你此次救了本皇子,等回了都城,本皇子必不會虧待你……”
耶律玦越是暢想美好的日子,此刻便越是苦惱,“明明仗都是表哥在打,還非要讓本皇子也呆在這邊做什麼?表哥打的不就等於本皇子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