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趙棠之死,甄婉悲傷難抑,趴在周徹肩頭痛哭許久。
周徹也未多言,隻能輕聲安撫:“沒事,我回來了。”
良久,甄婉止住哭聲,從車內取出一個紅盒交到周徹手中。
“這是什麼?”周徹一愣。
“父親料算周明會帶人來下黑手,擔心重財有失,讓我將這些東西交到殿下手中。”甄婉直接塞到周徹懷裡。
“已經安全了,就放你這吧。”周徹思索片刻,並未接受,甄氏對他的幫助已經夠大了:“雒京局勢如何?”
“危急!”
俏臉上哀意未退,又遍布憂色:“我讓父親跟我一起走,他不同意,不知道會不會……”
一雙大眼眨動,淚水就要滾落。
“不用擔心,你父有侯爵在身,性命暫時無憂!”周徹寬慰,並道:“不過我們得抓緊趕路,你會騎馬嗎?”
甄婉低著腦袋搖頭。
“一起,回去越快越好!”
周徹摟住軟腰,一把將人抱起,甄婉驚呼一聲,貼著周徹脖子處輕聲哽咽:“趙伯他們……”
“殿下與小姐先行,趙兄他們的後事交給我處理!”王保不顧傷勢走了過來。
周徹看了此人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順遠鏢局王保!”王保立即躬身施禮。
周徹摘下令牌,向他丟去,撇下一句江湖話:“手持此令,可隨時來尋我。今後大河南北,有事我罩你!”
王保連忙接住,如獲至寶:“謝殿下!”
等周徹等人離開,一名心腹走上前,低聲道:“似乎這位皇子在朝爭中不占優勢,所以甄氏才會出事……”
“你懂什麼?”王保冷哼一聲,道:“蠢東西,難道你的眼光會比甄家主好?我跟你講,我不知道這位殿下本事如何,但我知道跟著甄氏押寶,錯不了!”
他將令牌小心揣好,目光希冀。
——雒京——
因甄婉提前走脫,故周明確定有人透露風聲給甄氏。
這個風聲是從哪透出去的,周明是鐵了心要將其挖出來——斬草要除根,既然已經出手,就要將老六在雒京的一切能量都清理的乾乾淨淨!
“殿下何不從甄家守衛入手?”金虎一語驚醒。
周明即刻采納,直接讓人把甄氏兩個門衛給逮了,拖到一旁一頓拷問。
很快便得到答案——是賭場的人來送的消息。
“賭場?”周明還愣了一下。
金虎提醒:“您忘了?錢氏被清洗後,他們的賭場便被六皇子奪了去。”
其人頓了頓,接著道:“六皇子在雒京根基尚淺,真直屬他的家底子,也就這賭場了。”
“他那三瓜兩棗的我還看不上!”周明冷笑一聲,道:“不過這幫人竟然放走了甄氏這條大魚,那就不能放過。”
“去個人,給我擺平了他們,不問手段,我不想再看到這幫礙眼的家夥!”
賭場是純黑色地帶,對付這幫人,用不著講規則。
江撼龍剛應答,一名年輕男子便站了出來:“江兄不如歇息一二,將這個好差事讓給我吧。”
說話之人名為李一山,是李翠蘿留在雒京的堂弟。
其人自小習武,身手頗為了得,是不久前才被李翠蘿安排入京的。
自到周明麾下,還寸功為立。
這件事難度不高,好處不小,相當趁手。
“這事不難,便由一山去辦吧。”周明揮手。
妻子立了大功,於情於理也該給她娘家人一些甜頭嘗嘗。
“謝殿下!”
李一山大喜,點了一群好手,隻等深夜便去賭場洗劫。
深夜。
周徹出現在甄氏。
有趙遠圖的對接文書,即便過了時辰,他也能暢通無阻。
“殿下!”見到周徹回來,甄楚河向前施禮:“河東之事一切順利?”
“河東大功皆成,隻是辛苦您了!”周徹連忙還禮。
“本分所在!”甄楚河聞言激動,這才看向自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