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甄婉將路途所生之事悉數告知。
當提及趙棠等人時,再度失聲哭泣。
聽聞趙棠身死,甄楚河立在原地發愣。
許久,他才喉嚨發硬地道:“是我虧欠他們,我會安排好他們的後事……”
逝者已矣,最要緊的還是解決生人的麻煩事:盧晃陷在司空府邸、徐晃被廷尉卿關押。
“不久之前,甄氏守衛被帶走,五皇子從他們口中撬出了賭場的事,隻怕賭場那邊也要出事。”
說到這,甄楚河詢問周徹意見:“殿下是等天亮去奏明天子,還是……”
“等不了!”周徹搖頭,扶劍思索片刻,他目中吐露殺意:“先去賭場!”
徐岩有官身,盧晃更是位列九卿,哪怕身陷囹圄,一時半會也沒有性命危險。
賭場就不同了,聶聽風和老叫花等人處於黑暗之中,死了也白死……
享受從高層開始,死人從底層開始——鬥爭曆來如此,也從來不公!
“換身衣裳去!”
甄楚河沒有阻止,貼心的讓人從家裡取出一件黑色袍服,由甄婉給周徹披上。
黃袍冕冠出入那些地方,總歸是不好的。
——賭場——
收到甄氏消息後,聶聽風果斷讓下麵的人提前打烊。
“搞什麼,玩的正興起呢!”
“就是,開賭場哪有半途打烊的,老子還等著回本呢。”
“聶管事,您這可壞了規矩啊,便是上麵有人罩著,下回生意也不好做了。”
賭場客人不滿,立時嚷嚷了起來。
聶聽風無奈,隻能站出來賠笑:“諸位,今晚贏的錢隻管帶走,輸了一半算我的,你們看如何?”
——啪啪!
門口傳來撫掌之聲,一人晃著腦袋走了進來:“呦!聶管事可真大方,既然如此,要不送點錢給我?”
其人話音剛落,身後大批黑衣人魚貫而入,將場中站了個滿滿當當。
見此,場中原來囉嗦的玩客們,錢也顧不得拿,第一時間跑了個乾乾淨淨。
這年頭,看熱鬨也得分場合。
來的可真夠快的……聶聽風心驚,連忙迎上前:“李公子您帶這麼多兄弟來,有何貴乾?”
“來你這能乾嘛?當然是贏錢。”李一山咧嘴笑道。
“這……真不好意思,今日已經打烊了,要不李公子改日再來?”聶聽風賠笑道。
“我今天就要賭!”李一山一把提住對方衣領,冷笑道:“聶管事,你不會掃我的興吧?”
聶聽風艱難一笑:“今天實在玩不了……”
“那你多少得賠我一些錢吧?”
“李公子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這不是我能做主的。”聶聽風搖頭:“李公子何必強人所難?”
“這就叫強人所難麼?如果我還要你的命呢!”
李一山用力一推,聶聽風踉蹌後退。
與此同時,賭場內衝出數十號人。
老叫花子亦在其中,冷色道:“李公子,你的後台我們清楚,但我們頭頂也是有人罩的!真要做起來,隻怕誰都不好看!”
“哈哈哈……”李一山仰頭大笑:“有人罩著?誰?是廷尉府那個已經被下獄的徐岩,還是即將翻船的六皇子?”
“你敢背後議論皇子!?”
賭場眾人臉色皆變,各自拿出武器。
對方連六皇子都不在乎,那今日之事注定無法善了了。
“是又怎樣?就憑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也敢反抗?”李一山滿臉鄙夷:“他也真是無人可用,找了一幫叫花子來看場子!”
語落,他衝向聶聽風:
“全部打斷腿,敢反抗者,就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