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文是皇甫氏故吏出身,可以算是有名師引路,出身天然高於其他武人。
而徐岩呢?
在認識周徹之前,他的家境實在是普通到了極點。
不窮也不富,餓不死也發不了財,靠自己讀書進了太學。
學習算好的,但也不算最拔尖的;而後進了廷尉府當牛馬,業績算可以的,但依舊算不上最好的。
直到碰見了周徹,付出會被認可了,這才化身鐵血牛馬,鐵著頭直往上擠。
聽眾人分析完,徐岩失神片刻,旋即笑道:“無妨!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現在登卿位,確實太早,徐岩何能?”
“不。”周徹打斷了他,目光堅定,道:“廷尉府必須拿到手,這個廷尉卿,也必須由你來做。”
老板發話,徐岩自然不會反駁,即刻離席拜謝。
“明日朝議,由我帶頭,力主徐岩登廷尉卿之職!”周徹道。
盧晃、魏仲文、皇甫龍庭同時點頭:“好!”
“若有人阻攔,也隻有那人了。”周徹笑道。
盧晃不假思索:“殿下是說,司空?”
“是!”周徹嘴角一扯,道:“他來,正好!”
等到宴席散後,周徹將眾人陸續送走,最後是甄楚河父女。
“錢莊生意打理複雜,我已差人調了七十多個最好的賬房來。”
“到時候讓婉兒一並領著,來幫殿下!”
甄楚河喝的有些迷糊,醉醺醺道:“殿下安心就是,一定替您將錢莊吞下!”
“有勞您了。”周徹笑著將他扶上車,同時遞上一個木盒。
甄楚河愣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
“先前對甄氏損耗甚大,好在我現在手上活絡了,這裡有幾百萬兩銀子,您先拿著。”周徹道。
甄楚河一聽,酒立馬醒了,將木盒推了回來:“殿下小瞧我了!我雖是生意人,但不是隻圖黃白之物的!”
“您的意思我清楚,但生意周轉,終不嫌錢多的。”周徹笑了:“我現在確實不缺錢,哪日又缺了,還是少不了您慷慨解囊。”
甄楚河大笑,道:“既然殿下這樣說,那我也不好推辭……婉兒!”
“父親。”甄婉走了過來。
甄楚河拿著那盒子,直接往她手裡一塞:“你自己收著,為父要睡了……”
說完,一秒閉眼醉倒。
周徹和甄婉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後者緊緊捏著錢盒,對周徹道:“我會收好的。”
“路上小心些。”
“嗯~”
府內甲士,今夜也都有賞。
如夏震霆、曹汾二人,因功加賞一等。
夜裡,周徹給其中一半人放假,並丟給領頭的曹汾甩去一張大額銀票:“挑漂亮姑娘點,彆什麼都吃,在外頭丟我麵子。”
曹汾臉都要笑爛了,點頭哈腰:“欸!一定遵命!”
隨後,他又來到了錢紅雪屋內。
“主人!”
她剛沐浴好,白皙的肌膚被水溫的暈紅。
等周徹進門,她才匆匆裹著一件紅紗,一雙白腿搖動,走到周徹跟前就要下跪。
“沒外人,用不著。”周徹左手將她扶住,右手擱下一個提箱:“我讓人重新換了一套大宅子,買了些婢子,回頭將你母親她們安置進去。”
“我聽說她們在做一些女工活,是擔心我將來撇了你們置之不理麼?”
“除了房契外,這裡麵還有些金銀,拿去給她們花銷吧,免得彆人說我不能容人,苛待你們。”
錢紅雪滿懷感激:“謝主人!”
“謝什麼。”周徹笑了笑:“此前我可是奪了你舉家之財。”
錢紅雪一怔,旋即道:“我出身卑劣,不懂得許多大道理,但恩怨還是分得明的。”
“李清彥九卿之尊,與您對上也得罪死雲台,何況我父親他們?”
“族人得存,我能保全性命,便已是您的恩情。”
周徹目光一動,落在對方雪白的肩上:“你能這樣想,那自是最好的……但我隻能這樣,給不了你更多了。”
“已經很多了!”
錢紅雪突然跪下,抬起頭望著周徹,嫵媚的眼裡滿是淚珠:“卑賤罪女,能侍奉殿下,我已經知足了。”
“我從來不奢求什麼,隻要能陪著殿下,我便知足了。”
“好,那可以。”周徹朗聲一笑:“彆的承諾給不了你,這個還是可以的。隻要我不死,就讓你侍奉到老。”
“嗯!”錢紅雪用力點頭。
“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好好歇息。”
關上門,都不用去找,蓋越便在候著了。
周徹笑了:“你倒是上崗最積極。”
這段時間,蓋越一直待在河東,回來後立即返崗,片刻不歇。
“殿下的安全大於一切。”蓋越道。
周徹走了幾步,忽然道:“我倒真不知道該賞你些什麼了。”
“官位?你說你誌不在此。”
“金錢美女?你說你興趣不大。”
“寶劍?短時間很難找到比天章更好的了。”
蓋越道:“我待在殿下身邊,也是所求的。”
“哦?求什麼?”周徹來了興趣。
“父母之仇已報,我唯一的念頭便隻剩下劍,我要做古往今來第一個劍客。”
“可隻我一人之劍,又能做多少事呢?”
“所以我想護在殿下身邊,護住殿下,就護住了這天下。”
蓋越撫著劍柄,若有所思:“我想,那便可稱為劍道之聖了。”
“哈哈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周徹大笑一聲,一拍他的肩膀:“好!若真有那一天,我便昭告天下,賜你劍聖之號,食一品俸祿,為天下劍道之師!”
對於這個‘官職’,蓋越顯然非常滿意,他難得的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