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二位言,王宸似乎無懈可擊。”
沒有拿到廷尉卿之職,周徹就沒法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為此,周徹內部,一場高層會議難免。
在盧晃和魏仲文的介紹下,周徹眉頭皺起。
王宸太強了。
這種強不隻是體現在權力的強大上。
他和李清彥不一樣,他家底深厚,不需要依靠哪個富商豪族,他家祖傳的基業,便能讓豪族們難以仰望。
他也沒有丁玉堂這樣的醜陋點,成為世人攻擊他的把柄。
哪怕真有臟事要做,也自有曆代故吏為之效勞。
更重要的是——李清彥是一個人,而王宸是一張網,一張綿延百年、牽連整個並州、整個大夏官場的巨網!
你不清楚哪一處是他的人,但哪一處都有他的人。
這些人,就像無處不在的觸角,將一切不利於王宸的事吞噬的一乾二淨。
你一眼過去,隻有震撼和優點。
就像他的兒子,具體來看這個人,並不優秀,但讓整個龐大機器一加工,立馬就成了碾徐岩如碎泥的名族天驕。
“王宸無懈可擊。”
“王氏龐然勢大。”
“那我們,就捏他的軟肋。”
滿座沉寂下,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再度響起。
所有人,看向那個貌不驚人的乾瘦老男人。
周徹眼睛眯了起來:“賈公是說,從王諫下手?”
“對。”賈道點頭,道:“他是王宸獨子,是唯一可見的突破口。”
盧晃蹙眉:“可是,該如何下手?又怎樣突破!?”
“據我所知,王諫雖無大才,但王宸將他看得極緊,不法之事不會碰的。”魏仲文亦道。
“陽謀不通,唯使陰謀。”賈道目光陰森:“他自己沒有犯錯,我們便引誘他犯錯,或者誣陷他、詆毀他、栽贓他!”
盧晃、賈道、皇甫龍庭聞言都是一悚。
就連徐岩,都有些心悸的看著此人。
這就是彼此之間的不同了。
盧晃徐岩等人,說到底都是官員,而且是偏為清正的官員,用的多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利用規則、在規則之內擊倒對方。
可賈道呢?
他不在規則之中,也不受這些東西束縛,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弄死對手!
好在,他們雖然不擅長,但也沒有死板到勸周徹不去用。
周徹既然願意用賈道,且將其引誘為心腹重臣,並借賈道建立功勳——便說明他有駕馭此人的能力和信心。
“安排人手,通過一切渠道,查出王諫此人的愛好、友人、常去之所等等一切!”
注視下,周徹開口。
眾人會意,起身稱是,而後散去。
“殿下。”賈道提議:“可先問金虎等人。”
“好。”周徹點頭。
金虎和王諫勉強算同一陣營,有所接觸,或許會有所了解。
他立即將金虎、還有從河東趕來複命的李一山召來,詢問王諫之事。
“王宸並不讓王諫和我們過多接觸。”
“我了解到一些,此人往來不是官員,便是儒生,亦或一地望族。”
“我在五皇子處見過他幾次,也是端坐高處,隻和皇子本人交談。”
說白了,在王氏眼中,金虎他們的段位太低了。
哪怕屬同一陣營,王諫的地位也領先了他們太多。
周徹打算跨河去一趟——李翠蘿不便來京。
——河東,與李翠蘿相會
幾個婢子非常識趣,將門掩上。
蓋越抱劍守在門外。
他隻負責外來危險,裡麵的事管不了。
哪怕周徹不是對手,敗下陣來,這種忙也不是他能幫的。
“你沒有食言!”
李翠蘿一身白色裙袍,像是婀娜的玉蘭花,成熟中散發著飽滿的香韻。
她顯得有些激動,明媚的眸子裡帶著一股放鬆。
在消息傳來後,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周徹踐行諾言,沒有選擇將李氏推出去拖周明下水。
無論他是否為自己利益考量,這對李氏都是有利的。
從某種層麵上來講,如果周明現在能死去,李氏將徹底安全著陸。
“我喜食之物甚多,唯獨不食言。”周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