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我的兔子是被分屍了嗎?剁成兩半,一半紅燒,一半燒烤,剩個兔頭還能麻辣?”
江森關掉電腦,去衛生間刷牙的時候,腦子裡不禁又想起昨天在動車上遇見的那對不知道是裝逼還是真有其事的暴發戶夫妻,那個老阿姨,還說兔子在她女兒手裡呢。但總不會她女兒上個月加他一次好友被拒絕,這個月又來一次?
江森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偶然”這種事的,但凡偶然,首先第一反應就是必然有詐。搞不好難道是那個無良的寵物店老板,帶著賓賓跑路之後,到處散布的消息?話說賓賓脖子上掛的那塊防走丟名牌上,確實有他的手機號碼和QQ號碼。
現在相當於是有兩個人向他聲稱有兔子在手,那麼接下來會不會有第三個?然後這些人手裡,會不會真的有人持有賓賓,或者是賓賓做的麻辣兔頭?那麼如果自己搭理這些人,他們下一步的動作會不會就是坐地起價?網絡上的水那麼深,萬一上當受騙了怎麼辦?萬一被騙,錢倒是小問題,可是被人嘲諷智商不足那特麼就是麵子問題了!
尤其老子現在還這麼紅,這麼被人針對,如果這個事情再被有心人拿來炒一炒,炒成一個固定的梗,被造出“森失其兔,智力堪憂”之類的當代成語,那特麼以後日子還過不過了?老子的曲江省文科狀元光環不要麵子的嗎?
陷阱!一定是陷阱!
就算賓賓現在真的在他們手裡,媽的我也不要了!
區區一隻活得像條狗的兔子,哪有朕的麵子重要?
你以為朕的麵子隻是麵子嗎?
那特麼是無形資產啊!
無形資產懂不懂?
相當於刷臉就可以吃飯的!
“滴!麵子卡!這頓免單,有人請客!”
江森把牙刷和漱口杯放好,看著鏡子,自己模擬了一下。
居然覺得還挺有意思。
然後再洗把臉,洗洗腳,走出衛生間關了燈,往床上一趟,也就懶得再去想兔子的事情了。
如果賓賓還活著,它現在的主人一定會好好照顧它。
如果已經被做成菜了,那想它也沒什麼用。
所以既然生亦無憂、死亦無患,那還想個屁呢?
江森非常想得開得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到次日醒來,被集合哨一吹,儼然已經完全把賓賓的死活拋到了腦後。反正現在他有仙人球,而仙人球和賓賓都不會說話,對心靈的安慰效果,那是一樣一樣的。
隨後幾天,江森每天早起訓練,晚歸碼字。
天天碼完後時間都是九點出頭,寢室裡日常斷網,與世隔絕。
而隨著2007年8月8日過後,全國地方對奧運會的呼聲也逐漸被喚醒過來,訓練中心這邊,更是支起了倒數365天的計時器,搞得全隊的氣氛都緊張兮兮,連帶著江森也完全沉浸其中。
很快的,一周之後,江森完成了他第一階段的110米欄訓練。訓練成績極其出色,基本上已經回回都能跑進16秒之內,成績極其穩定。按國內的標準,已經是妥妥的二級運動員,拿到國際上,至少在全能選手當中,也起碼是能拿700多分的中等水平。
苗教練對這個成績表示認可。
接著又把全能項目做了三天的恢複性訓練,等到20號,距離大阪世錦賽開幕僅剩5天,距離滬旦新學期開學還剩13天的時候,江森終於開始了他的跳高和撐杆跳的入門訓練。
苗教練雖然對江森的撐杆跳成績,已經表示了明確的放棄,不過戰略上的放棄,卻不等同於戰術上的躺倒任操。畢竟隻要江森能跳過杆兒去,好歹多100分也是多,哪怕50分、30分也都是可以的,總比零蛋要強。
而跳高的話,江森的身體素質就擺在這兒,隻要能稍微摸到一點竅門,不說跳過多牛逼的高度吧,但是過2米這條線,那可就是800分了。撐杆跳和跳高兩項加起來算1000分,其餘七項再提高到7500分,再加上110米欄的600分,剛好總分就能過9000分。
打破人類曆史紀錄……
想到這裡,苗教練仰頭望向正掛在杆子上跳不過去的江森,臉上的表情逐漸又垮了下來。
“教練,江森好像有點恐高啊……”
“嗯,我看出來了……”三天了,江森已經掛在高高的杆子上,和器械對峙了三天。明明插杆、起跳、翻身的要領都掌握了,可就是最後鬆手那一下,江森始終邁不過去。
“老苗,這不能怪我,實在是我沒有從二樓樓頂往下跳的習慣,而且二樓樓頂,應該就是三樓的高度了,對不對?這項運動太殘忍了,誰發明的,要不我們去田聯搞他們不講人權吧。”
江森從杆子上滑下來,還有臉對老苗逼逼賴賴。
老苗很憤怒道:“你這是思想覺悟還不夠,還沒有為國家犧牲一切的決心!我們那時候訓練,彆說三層樓高的杆子,就是真的讓我們從三層樓跳下來,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吧。”江森無言以對。
老苗也收了火氣,歎道:“算了,先去洗澡吧,等下大家要出發了。”
“嗯。”江森點點頭,一眨眼的時間,他連個毛都還沒練出來,世錦賽的時間到到了。
快步回到房間,匆匆洗了個澡。沒一會兒,換上國家隊外出隊服的江森,就背著書包,拉著行李箱,另一隻手托著仙人球,小跑去了訓練中心的大會議室裡。
傍晚五點出頭,中國田徑隊全體出征隊員,連晚飯都沒吃,就齊聚一堂。
然後聽總局領導動員一番,就算是結束了誓師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