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胎記這樣的私密事,若真被外男知曉……隻怕她要被嫡母給打死!
一時間,她心中焦躁不安,閃過無數慘烈的可能。
但她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因為無論怎樣思慮,胎記的事都不可能被李輝知曉,又有誰會將這樣的事告訴他呢?
紀蕪十分確定,那日在假山之中,雖然她受了傷,還被李輝撕扯了衣裳……
可她的身體,絕對沒有被他看到!
一切似乎又繞回到原點,紀蕪想得頭都疼了。
她歎了口氣,雙手環住蜷起的膝頭,將下巴靠在上麵。
她不想麻煩嫡姐的……
可這件事思來想去,好像隻有去找嫡姐求助。
一則,她身邊的房媽媽可以幫自己證明,二來,大概隻有嫡姐能夠勸動侯爺,還自己一個清白。
現在,她被鎖在屋子裡,也不曉得嫡姐知不知道?
窗外再次下起了雨,比昨晚的雨急,被春風裹挾著不斷拍在窗欞上。
紀蕪轉頭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門雖然鎖了,可窗子能夠打開!
此時天色已晚,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驚動嫡姐,於是就此躺下。
雖然心中滿腹愁腸,可因為之前喝了藥,很快沉沉睡去。
*
天蒙蒙亮,紀蕪已然起身,收拾妥當。
她先將窗子開了個縫隙,確定外麵沒人看著,這才從屋子裡爬出來,往主院走去。
因著時辰尚早,所以一路還算是順暢。
然而,在她抵達主院後,卻隱隱聞到一絲藥味,不由得升起擔憂。
她沒敢直接去找紀明昭,腳下換了個方向,想要先見一見房媽媽。
才走出不遠,就見嚴媽媽迎麵而來。
她的傷顯然還未恢複,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到紀蕪,頓時露出訝然,“二姑娘?”
“嚴媽媽,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出來了?”紀蕪也很詫異。
“哎,彆提了!”嚴媽媽歎了口氣,“房媽媽的家裡來了書信,說她侄子要成親,請她回去吃喜酒。”
“這是好事,夫人也為她歡喜,當即給拿了錢,讓她回家去,誰知她前腳剛走,夫人就發了舊疾,我哪裡還能安心養傷?”
“什麼?!”紀蕪沒有想到,事情竟來得這樣巧。
如今,嫡姐病了,房媽媽也不在府上,那她該如何是好?
“二姑娘這麼早就過來了?可是有事?”嚴媽媽關切問道。
看她的模樣,明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紀蕪自是不願在這個時候增添麻煩。
於是搖了搖頭,“隻是這些天在院子裡養著,都沒見到長姐,心中惦念,就想過來看看。”
嚴媽媽點點頭,溫和開口,“夫人若知曉姑娘如此惦念,定然心中熨帖,但她病著的時候不願見人,姑娘先回去吧。”
紀蕪笑著答應一聲。
她轉過身,向著院外走去,根本沒有注意到,嚴媽媽的腳踝已經恢複如常。
她靜靜地看著紀蕪走遠,唇邊勾起諷刺的笑意。
從主院離開後,紀蕪並未立刻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心知,就算回去,也是被鎖在屋裡。
雖然侯爺對她說,哪怕是死,她也隻能死在那屋裡……
她倒是不怎麼怕死,但若真的讓她死,她也得清清白白的去死。
眼下,找嫡姐求助的路子走不通,房媽媽也不在,她能做的,唯有自救。
但在此之前,有件事,她必須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