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蕪坐在地上,看著已然緊鎖的房門。
此刻,她心中有許多疑問。
她真的走錯了路嗎?還是……真的是她走錯了路?
如此想著,她搖了搖頭。
不會的!
那條路是房媽媽指給她的,縱然她對自己十分不喜,卻也沒道理將她指到彆處去。
畢竟廳中那個被人為難的,是房媽媽從小看著長到大的嫡姐。
所以,真的是自己走錯了路?
可就算是如此,又是怎麼跟李輝扯上的關係呢?
她又有什麼落在他手裡……
紀蕪反反複複地仔細想著,將那天發生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從腦子裡過。
猛然間,她抬手摸了摸耳垂。
是了!
那天去安南伯府,她的耳朵上是帶了墜子的,可就在去找過侯爺之後……
她往回走的時候,其實雙耳上已然空無一物。
但因為那一雙耳墜子全部遺失,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她渾身都疼,所以未曾注意。
難道,竟被李輝給拾去了?
可這又能如何?
那不過隻是一對普普通通的耳墜子。
當日李輝不曾見過她,就算拾到了,又怎麼能知曉那是她的?除非有人告訴他!
事情推演到這裡,紀蕪仍覺得不對。
哪怕在紀家時,她沒什麼機會出去,但從小該學的、該注意的事,她全都學過聽過。
雖然耳墜子也算隨身之物,卻不似手帕與香囊那般,更具意義。
她的確對謝侯爺很不了解,可按照曾有的過往來看,他也不是事事都不講道理的。
不過是一對耳墜子,應當不值得他如此暴怒。
心中迷霧重重,身上也疼得厲害……
尤其剛剛,他不管不顧地橫衝直撞,實在是傷到了她。
紀蕪扶住一旁的矮凳,撐著起身,去梳妝台的抽屜裡拿了藥膏,一瘸一拐地坐回床上。
塗抹藥膏以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肩頭。
瞧著那抹血痕,她苦中作樂的想著,侯爺的牙齒倒是齊整。
這一口咬的,也不知傷好以後,胎記是否會受到影響。
她想著,沾了些許的傷藥,要往齒痕上抹去,然而觸及的一瞬間,動作忽然一頓。
侯爺他……似乎是故意咬在這裡的。
當時咬得又狠又疼,很像是蓄意發泄。
紀蕪再次看向肩頭的齒痕與胎記。
說來,從前知曉她有胎記的,隻有姨娘一人。
不僅如此,姨娘她對於自己的胎記,好像極其厭惡。
從她記事開始,縱然夏季炎熱,在自己的屋子裡,姨娘也不許她打赤膊。
一旦瞧見她露出肩頭上的胎記,便是劈頭蓋臉一頓好打。
所以後來,為了避免被打,她從來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侯爺應當是除了自己跟姨娘以外,知曉自己肩上有胎記之人,那他如今這舉動……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知道自己肩上有胎記?甚至……甚至告訴了李輝?!
一想到這個可能,紀蕪渾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