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蕪院中,她思量著嚴媽媽的腿腳問題,另一邊主院內,李媽媽也正跟王氏說著。
“之前說是嚴媽媽因為二姑娘受了重傷,床都下不來,可如今瞧著,那不是好好的嗎?”
此時,大夫已經看過了紀明昭,開好了方子,因而由帶他進來的嚴媽媽再送出去。
所以不止李媽媽瞧見了嚴媽媽如今的樣子,王氏也看到了。
聽李媽媽說完以後,她開口問道,“那你當日是聽誰說的?”
“自然是大姑娘身邊的似錦,若是旁人說,老奴又怎會輕信?剛才把二姑娘送回去,回來後我就想找似錦問一問,卻並未瞧見她,這便罷了,房媽媽也不在。”
“想著有夫人在此,老奴便沒急著回來,稍稍打聽了一下,竟說房媽媽的侄子要成婚,她回娘家吃酒去了!”
說到此處,李媽媽滿臉驚愕,王氏也聽得一臉訝然。
“她……早年她娘家人都遭了災,哪還有人了?”
“可不是?老奴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越想越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趁著嚴媽媽不在,趕緊跟夫人您說一說。”
王氏斂眉沉默著,目光落向仍昏迷著的紀明昭身上。
“你說……明昭她在侯府,究竟過地什麼日子?”
李媽媽不由得一怔,也跟著看過去。
床上的人麵色蒼白,雙目緊閉,雖相貌依舊明豔,瞧著卻比不上出嫁之前。
她明白自家夫人是什麼意思。
定是擔心大姑娘其實在侯府過得並不好,因此才嫁過來幾年,竟生出了那麼多心思。
看樣子,如今住在侯府的二姑娘,並不如她在紀家時表現的那般。
正因如此,才逼得大姑娘不得不對她都防備著。
李媽媽又想到了今天的事。
雖然二姑娘要自戕時,她心裡想著趕緊來個人將她救下……
可來的那個人竟是大姑娘的丈夫,她再想起來時,心裡就有些不舒坦。
彆是侯爺對那卑賤庶女動了情吧?
若真如此,可讓自家的大姑娘如何自處?
心裡如此想著,然而在李媽媽開口的時候,卻全都是安慰。
“夫人放心,如今這侯府是咱們家大姑娘做主,誰又能讓她受委屈?隻是大姑娘的身子,還得設法好好調養才是。”
王氏歎了口氣,“哎!我何嘗不知,特意托了娘家遍訪名醫,如今雖有二姑娘在,可若她自己能生,豈不更好?”
主仆倆低聲說著,直到嚴媽媽回來,才默契地轉移話題,並未在嚴媽媽跟前提起。
屋子裡重新安靜下來,隻等著紀明昭蘇醒。
——
安南伯府內,李氏回到家以後,先讓人安頓了受傷的外甥女,然後便衝到了侄子的房間。
卻沒想到,正撞見侄子與丫鬟調笑,場麵很是不堪入目。
見她進來,丫鬟尖叫一聲,連忙收攏衣裳,快速離開房間。
李輝撐著坐起身來,臉上滿是驚喜,“姑母,可是成了?那小娘皮是給我做妻還是妾?”
原本,李氏就窩了一肚子火,剛才的場景更是火上澆油。
如今聽到李輝問,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照著他的後背拍了幾下。
“還妻妾呢!做夢去吧你!我就不該聽你的,幫你籌謀此事,若按照我說的,莫說那死丫頭,謝錚也得扒掉一層皮!”
那日,李氏在房間裡見到了紀蕪的耳環,當即便派人調查。
得知她竟然是在午飯前才離開安南伯府,再想到那房間裡的血跡跟氣味,心中頓時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