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彥彥環遊平安京嗎?
——不得不承認,付喪神的手比我的巧太多。
朝著鏡子裡的自己點點頭,清彥忍不住多晃了幾下,感受兩邊的馬尾在空中晃蕩的快樂,“對了,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幫我喂魚了。”
“我知道了。”藥研沒有追問原因。
他把清彥送到了木門邊上,注視著對方走進本丸,在另一位付喪神的陪伴下離開,而藥研自己則是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假扮輝夜,製作藥品,還有……看看木架上的書。
似乎是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到了這一天。
等著送飯侍女離開的藥研,好半天了都沒有聽到離去的腳步聲,他皺了皺眉,放下書後,以著平日裡觀察到的清彥的行走速度和輕重,慢慢向門口走去。
清漆都剝落些許的門隻打開了一條約十厘米的縫,站在門外的侍女低垂著頭,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腳尖。
“清……輝夜小姐,夫人她最近病得很重……她想要在……之前,見一見您……”
小聲的留下這麼一句話,侍女逃似的離開。
藥研聞到了門口殘留的藥味。
他沉默著把食盒提了進來,沒有了鯉魚精幫忙解決飯菜,他準備一會兒在屋後挖個坑,把食物填進去——順便想一想,要怎麼和審神者轉述剛才的話。
隻是一想到審神者那麼小的年紀就要麵對失去親人的痛苦,藥研心中的苦澀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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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藥研選擇了如實報告。
“侍女是這麼說的?”
清彥沒有像藥研想象中的那麼震驚,他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來得這麼快。
深宮後院對於一個女人的磋磨有多大,那不是簡單的兩三句勸慰就能緩解的;更彆提那位夫人還生下了清彥,在他人口中等同於妖怪的孩子。
寡淡的飲食,幾乎沒有運動的習慣,還有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就算是個正常人,在這種高壓環境下心理生理都得出問題,更何況是一位柔柔弱弱的貴族夫人。
“那您是準備?”
抿了抿唇,藥研不知道下麵該說點什麼。
“我想要去看看她。”
清彥的回答明確,“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我名義上的父親說過,不允許我踏出小院一步,要是讓人看到我出現在她的身邊,必定會連累到她。”讓她閉眼都不安穩。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否多喚醒幾振短刀?”
藥研提議,“夜晚是短刀的戰場,有了我們的掩護,可以讓您在不驚動護衛和其他人的情況下,去到那位夫人的身邊。”
“非常抱歉,我不是在趁機要挾您去喚醒誰。”
帶著羞愧,藥研單膝跪在了清彥的身前,將頭深深的埋下。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一清二楚。”
清彥拍拍藥研的肩,示意對方不用這麼緊張。
況且你們這開口請求要醞釀好幾個月的糾結,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不過……我是應該多喚醒些付喪神了。”
夫人在時,還能勉強給這小院提供一定的庇護,清彥能夠安然的呆在這裡不被打擾;可當這唯一的保護傘消失,他可沒有那個信心去賭所謂的父愛,懇求對方讓自己留在藤原家。
而且求那個人?
嘔——清彥差點要把晚飯吐乾淨。
“那就明天早上吧,吃過飯我就去喚醒短刀,到了晚上,你們就帶著我去看她。”清彥指指鋪好的床鋪,示意藥研可以回去休息了,“晚安,明天見。”
唉,前路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清彥看著黑漆漆的房頂無聲歎息,他有想到要怎麼把小院和本丸的結點轉移到自己身上,類似於隨身空間,隻不過他的空間是整整一個本丸——可按照原先的計劃來看,那至少是五年後的事。
——去他的後宮爭鬥!
清彥口吐芬芳,他明明記得自己被侍女抱到小院的時候,特意關注了一下那位夫人的生命線,怎麼都能再活上十年。
結果這才過去了五分之一,生命之火就燃到了儘頭。
“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還敢說自己愛她?嗬嗬。”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眼中閃過譏諷,清彥捶了下床鋪,熬到了天色微亮時才勉強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大家都對海王充滿了興趣啊。
但是我得鄭重的申明,彥彥他絕對不是海王——撐死就是個被動海王,他超級不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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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彥:感謝各位的偏愛——我隻想當個廢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