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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您真的很強。”

又著重強調了一遍,千子村正的眼中出現了些許的殘暴氣息,“無論我們變成了什麼樣,隻要有您在身後,我們就知道自己還有得救。”

這並非隻是指字麵意思,更是在強調,他們要是哪一天走上了歧路,那也有人能夠將他們斬下,不讓他們造成更大的負麵影響。

千子村正知道,身旁的審神者從外麵上看著柔弱,性格也是好相處的類型,可真正的他,一定是將他人拒之心門外,不願意隨意的拉近自己與他人的距離。

這樣正好。

如果是一位感情充沛,向付喪神播撒著同情心的審神者,那作為刀劍的反而頭疼。他們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脆弱,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有清彥這種,永遠保持著平靜心情,猶如一麵鏡子、映出了付喪神內心的審神者,才是他們的避風港。

“所以,等到我們的實力足以與您簽訂契約,希望您不要拒絕。”

在對話的最後,千子村正還給刀劍們拉了票,“我們都知道您不會永遠的困在這小院裡,那等到您離開時,您要怎麼麵對外麵的生活。”

“錢可以解決大多數的問題,但您彆忘了,您隻是一個人而已。”

“駕車要不要人?訂旅店要不要人?做飯洗衣要不要人?”

他穩穩的踩在了清彥的底線上,讓清彥意識到了付喪神的好。

“而我們在您決定離開時,就已經習慣照顧您的衣食住行,我相信,再也沒有人比我們刀劍更貼心的了。”

清彥:……你彆說了,我要被說服了!

“睡覺睡覺!”

清彥“謔”的站起,轉過身就往屋裡走,“你不用特意守在門外,旁邊的屋子就是給近侍準備的,你過去睡覺就好。”

不會有殺手過來自尋死路,屋子和院子裡麵還有三個妖怪在,即使是陰陽師驅使著式神來,都會被撕得粉碎。

“是,祝輝夜大人有個好夢。”

千子村正揚起了笑。

審神者怎麼那麼可愛。他忍不住想,光是從這反應來看,就知道對方動了心。

可是動心好啊。

.

互相坦白了隱瞞之事後,清彥和付喪神之間的關係似乎親近了一些。

而被點破了心思,索性自暴自棄不遮掩真實心情的付喪神們,那自然是沒了心靈上的包袱,殺起敵來更加的爽快。

城惠當他們是被鼓勵了,期待著這群付喪神能夠創造更多的奇跡。

倒是太宰治覺得他們有些礙眼,特意去找了沢田綱吉吐槽——還挑了對方忙得不行的點,強行拖著綱吉要喝下午茶。

“你要是隻想說廢話,我不介意把你打個半死後再去忙。”

沢田綱吉一臉的冷酷無情,他的友善早已被太宰治的黑泥消磨乾淨,與其將善意遞出,將這個黑泥精拉出泥潭,不如早點抽身,把對黑泥精的感情放在其他人身上。

比如某些自然災害。

“我來找你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啦。”

太宰治宛如招財貓一樣朝著綱吉擺手,“你不覺得那群付喪神有點點惡心嗎?動不動就露出閃閃發亮的爽朗笑容,看得我胃疼。”

“哦。”

沢田綱吉打開了萬屋的銷售頁麵,在搜索欄敲下胃藥兩次,將結果展示給太宰治看,“那你可以買這些,前麵幾款都是銷量最好的,你看著買就行。”

“彆玩這些小把戲。”

太宰治眼都不眨,“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所以,你是想說,付喪神與清彥先生之間的關係,要比未來那時我們看到的,更加親密無間。”

“答對了,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

感慨著小夥伴的敏銳,太宰治的笑容裡帶上了幾分詭異,“你就不好奇原因的嗎?你看他們那仿佛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很難想象未來的他們啊……”

對著藤原清彥小心翼翼,眼中偶爾閃過的愧疚與自責,似乎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看到太宰治嘴角的笑,沢田綱吉就知道對方那一肚子的壞水又開始晃蕩了,“彆忘了,我們不能改變過去。”

過去的變動牽扯著未來,他們要是戳破了天機,也許兩人的未來裡就不會出現藤原清彥這個人。

“我是那樣的人嗎?”太宰治拉長了聲音,身子往後一壓,全身的重量壓在了唯一一個還與地麵相接的凳子腿上,整個人搖搖欲翻,“我隻是單純的感到好奇而已嘛,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沢田綱吉站了起來,“不管他們是做了什麼,還是犯了什麼錯,在我看來,那都是既定的過去。”

不需要他們在其中推波助瀾,那群付喪神就會自己把自己推進深淵裡。

“嘖,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

太宰治擺明了想要搞事情,“我在想啊,要是未來的我知道自己能夠回到過去,肯定會想著法子給那群刀子精挖坑。”

誰讓他們對我態度那麼不好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誰能想到我還可以與過去的清彥先生相遇,進而報了幼年時被付喪神明裡暗裡欺負的仇呢?

“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爆發出了一陣扭曲的笑聲。

沢田綱吉靜靜的看著太宰治的肆意狂笑的樣,留下了一句怪不得他們不喜歡你後,乾脆利落的轉身就走。

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結的是臨時同盟,他沒有那個義務去淨化太宰治的心靈,讓他變成一個大眾意義上的好孩子。

開玩笑,這任務是隨便就能接下來的嗎?

太宰治可是在清彥先生的關照下,一路朝著不可知的方向狂奔,最後更是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連學都沒有上完就跑到港黑去打拚事業了。

也就是清彥先生不計較學曆問題。

沢田綱吉在心裡惋惜,裡包恩可是用槍指著他的腦門,告訴他必須要以高分通過畢業考試。

當時覺得裡包恩是個鬼畜變態,現在想想,嗯,有個高分的成績,至少麵子上好看。

“壓切長穀部。”綱吉走到門口時與跟在太宰治身邊的打刀說話,“你的審神者在裡麵發瘋,等一會兒沒有聲音了,記得進去通知他一聲,城惠還在等。”

“我知道了,謝謝。”

壓切長穀部點頭致謝。

離開的沢田綱吉並沒有跑得太遠,他還有一堆的任務急需解決,這也是他極為不情願和太宰治“喝下午茶”的重要原因之一,都這麼忙了還要抽空敷衍他……

拜托,你又不是什麼可愛的女孩子,有沒有點自覺。

這話還不能讓太宰治聽見,否則他絕對會扭出一個矯揉造作的S型,對綱吉說,人家哪裡不可愛了,人家比大部分女孩子都可愛哦。

“嘔。”

光是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沢田綱吉就覺得胃裡麵不太舒服,之後的訓練,大部分時間都坐在了場邊的長椅上,注視著黑衣與付喪神對練。

黑衣在劍道上擁有的天賦,用老天爺追著喂飯吃都不為過。綱吉在心裡類比了一下,那就是超直感之於他的重要作用。

更讓人羨慕的,是黑衣那在提升裝備能力時,百分百成功的概率。

老天爺你可做個人吧,難不成黑衣就是為了刺激我而存在的嗎?十次裡麵有六七次是大失敗,剩下的三兩次裡,運氣好了才能撞個成功,大成功更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到這裡就可以了。”

注意到黑衣的腳步愈發疲軟,綱吉比劃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圍觀了半天的飛鼠可以上去換人。

“又到我了嗎?”

飛鼠一臉的沉重,與他的表情不相配的,是浮在了手邊的一堆道具,大部分的道具都是以卡片形式存在,要用到什麼的時候甩出去一張,像極了卡牌對決。

他不想練習得過於明顯,讓人都感到了頭疼。

與飛鼠對戰的付喪神更是崩潰,他們這些習慣了冷兵器的付喪神,在飛鼠的身上,感受到了連環道具的套路之深。

彆問,問就是對戰前就想好了一百套戰術。

問就是爺不差錢,有著一萬張卡片等待使用。

“其實我覺得讓飛鼠進策劃組沒有問題。”

綱吉給黑衣包紮傷口,黑衣被酒精刺激得呲牙咧嘴,崩掉了帥氣的一張臉,他抽著冷氣,和綱吉小聲說話,“設計攻擊套路也是需要計算的,而且他每次練習花掉的錢……”

兩個因為貢獻點而感到了共鳴的少年相識歎氣。

“飛鼠是很厲害,但是策劃組的那三個人是變態。”

綱吉格外冷靜的下了結論,“飛鼠那樣單純的人要是進了策劃組,誰知道出來的時候還是不是他。”

“時政一定會倒在我們的手上,因為隻有變態才能打敗變態,而我確信,在變態程度上,時政絕對比不過城惠和太宰治。”

“你怎麼不把空算進去?”

“他沒有攻擊力。”

黑衣沉默,“你說得對。”

太宰治和城惠的變態之處在於,這倆人腦子好還能打,反正黑衣是摸不到太宰治的衣服邊,這人就像是裹了一層滑溜的粘液,每次你覺得要打到了,對方呲溜一聲後跑得更遠。

彆人是老鷹捉小雞,放在太宰治身上,那是小雞放老鷹風箏,把老鷹氣得肝疼。

當然,城惠沒有太宰治心黑,他算是個好人,就是腹黑了一些——好吧,按照空的說法,不是一些,是非常黑,黑得看不見一絲光亮。

在這兩人的策劃下,空幾乎變成了時政心理模擬器。

作為掀翻時政這邊的空,有時候甚至會同情和這兩個變態對上的時政,一個光明正大使陽謀,逼著你必須要按照他的劇本走;一個是設計到了對方的每一步,甭管你是正著走逆著來,亦或是神來一筆,都逃不過太宰治的劇本。

但你說要讓空站在時政那邊,去幫他們出謀劃策?

空會大力搖頭,告訴你想都彆想。

他還想和妹妹白安安穩穩的從時政離開,不想在這之前出什麼幺蛾子——作為見光死的肥宅,他活著不好嗎,非要去作死。

總而言之,在眾人的努力下,時政的潰敗是不容改變的結局。

.

時之政府驚恐的發現,自己所掌控的地盤是越來越小,他們所謂的秘密武器,也一個個的失去了聯係。

敵方的強大令人膽寒。

他們派出去的付喪神沒有恐懼這種情緒,可付喪神在死前傳回來的畫麵,徹底擊潰了時政的心。

作為被他們一手喚醒又一手哄騙的付喪神,某些細節上與之後由審神者們喚醒的刀劍有著明顯的區彆。

“他們回來了,回來了……”

有人癱軟在椅子上,難以置信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麵。被拍攝的付喪神似乎是知道鏡頭後麵還有其他人,眼神冷冽,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

“洗乾淨脖子給我等著。”

大和守安定溫柔的叮囑,“彆在我殺了你之前死在彆人手裡了。”

畫麵停留在了這裡,從安定手中揮出的刀,將付喪神斬成了兩半。

加州清光一臉嫌棄的看著安定那過於血腥的手法,“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嗎?”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刀劍劈成了兩半,你都不覺得頭皮發麻嗎?

“你在說什麼。”

安定沒有聽清同伴的話,單膝跪在了地上,閉起了眼睛,接受起了傳輸過來的畫麵和潛力。這些日子一來,隨著時政方麵的狗急跳牆,他們遇到利用當初分出去的潛力製成的付喪神越來越多。

對於他們來說,正好是送上門的機會。

每一個被斬殺掉的刀劍有著相似卻不是完全相同的記憶,從這些畫麵入手,付喪神們拚湊出了一張通向最終勝利的地圖。

親手將攻略交到了敵人手裡——清彥願稱之為最強。

連拖延時間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時政的位置,確實是應該換個人去坐。

還有那些被蒙在了鼓裡的審神者們……

正如一開始推測的那樣,時政是將帶著死意的人拉了進來,給了他們一個簡陋的本丸,和一群滿心信任著審神者的刀劍。

大部分想要死去的人,在沒死成後,一般不會在短期內有勇氣去死第二次;再加上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為了那些信任著自己的付喪神,他們也都願意再努力一次。

這些重新找到了生命意義的人,讓他們離開本丸回到之前那個帶來了重壓的環境,估計是不願意的。

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因為想要拋棄過去,現在又怎麼會為了回到那樣的垃圾環境裡,放棄了付喪神?

“所以,想要留下的審神者,就不要強行把他們都送走了。”

清彥給了城惠他們建議,“事實上,一開始付喪神的出現,就是為了維護曆史,不讓它被溯行軍改變,後來這目的成了次要暫且不提,他們這些不知情的人,不如就繼續下去。”

“曆史是需要維護的,在溯行軍徹底消失之前,審神者和付喪神的存在是必要。”

“但從時政換了人後,就不再吸收新的審神者進來——維護曆史不能隻靠著這麼一小撮人,得吸收更多的力量。”

“刀劍能夠化人,那有著相似的價值和意義的存在,我不信隻有刀劍這一類。”

壓力和任務全部平分,在維護曆史之餘,清彥也給付喪神們安排了任務,讓他們去幫這群審神者找到人生的新目標。

人殺的多了,心裡會被殺意充斥,五虎退的小老虎們,最近都有些害怕自己的主人,每當五虎退走進老虎,想要摸摸它們時,老虎都會驚慌的後退幾步,看清來者是誰後才重新上前。

付喪神的生命裡不單單隻有殺敵。

他們在化形前是刀劍,沒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權力,隻能跟隨著主人,去看和感受,如今有了手和腳,還要把自己困在過去的囚籠裡,那才是真正的浪費。

“宗三不是一直在說自己是籠中鳥嗎?”

清彥淺笑著和小夜聊天,“他那樣的人哪裡是籠中鳥,明明有著手撕鳥籠的能力,就不要天天自怨自艾的浪費生命了。”

小夜想要反駁一下,自家的二哥不是那樣的人。

似乎反駁不了怎麼辦。

“去幫幫你的兄長們吧。”清彥輕輕的拍了下小夜的肩膀,“彆讓他們把自己又一次的關起來了。”

“如果他們不聽勸,依舊是堅持自閉,那就把我的話轉告給他們。”

——再自閉的話,就給我去萬屋街頭賣笑:)

作者有話要說:好大一條咕昨天沒有更新?這是為什麼,小編也非常好奇呢,那大家就跟隨小編的步伐,去探索一下好大一條咕沒有更新的原因吧……

躺平任rua,昨天沒更新是我的錯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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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黑格爾著名格言之一,我對它的印象十分深刻,是因為克喵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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