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得虧爹不在了,瞧不見大哥這般威風八麵的模樣。”徐澤掀了掀唇,“要我說大哥考不上秀才,合該去考個武狀元才對。”
徐家大哥被戳到痛處氣得發抖,麵色都漲紅了,斥道:“混帳!你還有臉提爹,若不是韋姨娘惹出的禍事,咱們家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田地。可你本就立身不正,不反思己過不說,成日裡為非作歹,為禍鄉裡,將咱們徐家的臉麵丟儘了,我是該打死你的!”
徐澤聽了這話,大剌剌的往他麵前一坐,揉了揉腦門,“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念得我頭暈,要打就快動手。”
“玉娟,拿我的戒尺來!”徐家大哥被他氣得氣血一湧,扭頭就衝進屋子,翻箱倒櫃的找起戒尺來,決意這次非要將他打服不可。
玉娟是劉氏的閨名,她一貫在丈夫麵前溫婉和順,此時也垂著眼去拉他,“夫君莫要氣壞身子,他是個沒規矩的孩子,你就彆和他計較了。”
“你看看他,都娶妻成家了,還是這個混不吝的樣子!這分明就是從根上壞了,死性難改。今日我不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處,往後越發無法無天,再做出殺人越貨的禍事來,我如何向亡父亡母交代!”
徐家大哥氣得目眥欲裂,一番話咬牙切齒的說完,便抓起戒尺疾步走出去,一抬手狠狠抽在了徐二的背上。
徐澤被抽得一個趔趄,藏在亂發中的一雙桃花眼都泛了紅,他咬緊了後槽牙,又似笑非笑的坐直穩住了身形。
那戒尺打在身上“啪”的一聲,陶枝在隔壁院裡聽得心驚肉跳,這才知道他大哥是當真下了狠手的。
她也是坐立難安,不用看也能想到這頓打下來,徐二那背上定是皮開肉綻。
陶枝有些怨這徐家大哥心狠,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好歹還是個讀書人呢,出手竟這般狠。更讓她疑惑的是,那徐二明知惹了大哥不滿,偏要用言語激他,明明身手不錯,還不躲不閃的硬捱著,簡直是愚不可及、自尋死路。
她到底是放心不下,悄悄順著牆根摸到正院的大門前邊,屏息往裡麵瞧。
徐家大哥是個四體不勤的讀書人,隻狠狠抽了他十幾下,腕上就沒了勁兒。他滿腔怒火,此刻也顧不上斯文掃地了,踹了他幾腳,罵道:“你這不知廉恥的混帳,還不快滾。”
徐二被他踹倒,笑嘻嘻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哥莫惱,我這就走。”
徐澤大步出了正院,一眼瞧見躲在門後的陶枝,上前將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吸著氣說,“快扶我回去,疼死我了。”
陶枝看他臉色發白,也不好掙脫,隻好攙著他往東院主屋去了。
她心底太多疑問,時不時側目看他,眼神裡也透了出來。徐澤見狀無奈的籲一口氣,悶著聲音說:“你是想問我為啥非要討打?那人特能念叨,不如讓他打一頓出了氣,還消停得快些。”
陶枝語塞,扶著他說:“那你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子啊,打壞了怎麼辦……”
“小爺我哪有那麼容易打壞,皮實著呢。”徐澤俏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陶枝心口悶悶的,不太笑得出來。
進了內室,床上的大紅床褥還沒換過,陶枝隻覺得格外刺眼,好似又提醒了她,他們如今的關係是夫妻。
徐澤趴到床上,甕聲甕氣的說,“謝了,你去歇著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