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威名”遠播,栽贓陷害之類的事情,對軍統局的特務們來說根本就不叫個事兒,不相信或者不聽他們話的人,下場從來都很淒慘。
身為一名警察,這些杜少山也都是知道的,為逞口舌之利,惹惱了這個姓李的軍統特務,給自己和家人帶來一屁股的麻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杜少山自有他的取舍之道。
“好吧,我跟你去,我來負責掩護,不過僅此一次!”
李遮陽搖頭,“那可不行。以後我來慈雲鎮,不管公事私事,我都找你。”
杜少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李長官這是吃定我了?”
“沒錯,我就是吃定你了!”李遮陽露出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來。
“走吧,早完早了。”李遮陽向門口一擺頭,轉過身,率先向房門走去。
“走吧。”杜少山歎上一口氣,對金逸說道。
“是師傅。”金逸應一聲。
走上兩步,眼見走在前麵的李遮陽出了門,杜少山立刻掉轉頭來,向金逸狠狠說道“你儘給我找麻煩!”
金逸哭喪著一張臉,“師傅,我也不想啊,軍統局的人,我哪兒惹得起啊。”
“惹不起?我看你是高興都還來不及!”
“師傅,真沒有……”
“沒有,都寫臉上了!回家自己照照鏡子去。彆怪我沒給你打招呼,再有下次,就彆再叫我師傅了。不說了,趕緊出門,彆讓這家夥懷疑上了。”
說完之後,杜少山推了一把金逸,讓他趕緊出門,自己則走到牆壁前,擰滅了馬燈。
坐進了車裡的李遮陽見屋裡兩人沒有跟出來,猜到這兩人在說悄悄話,不過李遮陽並不怎麼在意,有軍統局這塊金字招牌在手,他還真不相信這兩人敢對他做出什麼樣的壞事出來。但必要的警告還是要有的。
稍等一陣,金逸從屋裡走了出來,當金逸拉開駕駛室門的時候,杜少山滅了屋裡的燈,走出來在那裡鎖門。
李遮陽沒有理會坐進駕駛室的金逸,隻是透過車窗看著杜少山的背影。等到杜少山鎖好門走過來的時候,李遮陽這才掉轉頭,用杜少山可以聽見的聲音問金逸,“剛才你兄弟倆在屋裡嘀咕我什麼呢?”
金逸趕緊道“長官你誤會了,我們哪敢嘀咕長官……”
“那為什麼要在屋裡待那麼久才出來?”
“我們……我們就隨便說了兩句。”
“都說了些什麼?”
“我問我師傅明天會下雨嗎,我師傅說不會,我問是不是真的,我師傅說是真的。就這幾句。”
“真的?”
“……真的,不敢欺騙李長官。”
“行,我就信你這一次。不過,以後你要問明天下不下雨之類的事情,最好來問我,我無所不知。”
“是長官。”金逸趕緊應道。
這時,一直站在外麵的杜少山這才拉開車門坐了進來。雖然不是特工,可無論金逸還是杜少山,都聽出了李遮陽隱藏在話裡的警告之意。
李遮陽又道“待會兒我和你師傅下車之後,你就把車停在鎮口,那個項木匠要是回來了,你就把他攔下來,彆讓他像根攪屎棍似的把事情給攪黃了——”
“長官,那是彆人的屋,你才是根攪屎棍好不好。”金逸腹誹道。
“聽清楚沒有?”李遮陽一聲喝問。
金逸急忙點頭,“聽清楚了長官。”
“開車。”
李遮陽一聲令下。
……
車以不緊不慢的速度行駛在慈雲鎮的街道上,車上,杜少山給李遮陽指明了項鋒的住處,然後車繼續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