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紀楠有些吃驚。
“今日真的有要事在身,咱們改日在上海再詳敘。”
“也好。”
……
陽光順著紫藤花的藤蔓的間隙傾泄下來。
安容順躺在軟塌之上,身邊坐著林桐卓、孟水芸。幾個丫鬟一字排開,有人扇著羽扇,有人提著食盒,有人提著裝滿清水的水壺。
石桌之上放了大量的醫學書籍,林梧城正低頭認真的翻看著。
林嶽宇坐在石凳上,手裡把玩著孔明鎖。
孟水芸輕輕揉著安容順的頭部,敲打著安容順的大腿。
手法細致,輕柔。
林桐卓坐在輪椅上,目光輕柔地看著孟水芸。
孟水芸不敢看向林桐卓,仿佛林桐卓的眼睛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深潭。
劇烈的惶恐提醒著孟水芸“你隻是個鄉下的丫頭,你是鳳凰的表姐。”
亭廊外是一池碧水,幾隻鴛鴦在水中慵懶的遊著。
荷葉田田,幾隻紅色滕鯉在荷梗間穿梭著。
穿著燕尾服,紮著領結,頭戴禮帽的少年單凱笑嗬嗬地朝這邊走來,手裡提著一根拐棍。
白色的襯衫映襯的少年單凱更加陽光明媚。
幾個丫鬟看向少年單凱的目光竟變得迷離起來。
秋嫂輕輕咳了一聲,幾個丫鬟連忙將目光收回。
林梧城看到少年單凱,立即笑了。
“多虧你請了上海著名的腦科專家,既為我娘進行了專家會診,又順帶為我二弟做了檢查。我二弟之前落馬,家父聽說那張德慶是英國回來的醫學博士,多次派人去請,均不得。人人都說這張德慶性格怪異,除非投緣,很難請動。沒想到單公子竟然能將他請來。”
少年單凱笑道“張伯父和家父是莫逆之交,自然和林伯父也是朋友,朋友之間,這算不得什麼。”
少年單凱的話讓林梧城十分感慨。
“伯母每日這樣躺在床上也會煩悶的很,我帶來幾個戲法,不知伯母可喜歡?”
眾人立即來了興致。
林嶽宇丟掉手中的孔明鎖,興奮道“哦?你會戲法?是中國傳統的那種嗎?變臉?還是臉頰穿孔?”
少年單凱笑道“中國傳統的戲法大部分都是一些幻術,單凱更感興趣的是西方的魔術,尤其是近景魔術。”
眾人心中歡喜。
林桐卓道“說起西方魔術,當真是出其不意,讓人餘味無窮。單公子也曾出國留學過?是如何接觸到西方魔術呢?”
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飄過少年單凱的眼眸。
少年單凱微笑道“我的母親是個俄國人,自幼學習魔術,所以單凱也就跟隨母親學習了一些。”
“你的母親是個俄國人?”林嶽宇好奇道。
“確切地說我母親是個中俄混血的俄國人。”
“難怪你的鼻梁高挺,膚色也比常人白皙。”林嶽宇道。
少年單凱從頭上摘下黑色禮帽,站到距離安容順五米遠的位置。
“二少奶奶最喜歡什麼花?”少年單凱看著孟水芸,說道。
孟水芸猶疑片刻後,道“紫薇。”
少年單凱將黑色禮帽丟到空中,連續翻轉。
當黑色禮帽再次落到少年單凱手中時,一枝盛開的花團錦簇的紫薇花斜插禮帽中。
少年單凱將紫薇花取出丟向孟水芸。
就在眾人驚異之時,少年單凱不斷地從禮帽中取出一枝又一枝盛開的紫薇花。
安容順微笑著衝少年單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