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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真,二少爺還沒起嗎?”孟水芸端著一個托盤,問道。Du00.coM
綠真小心翼翼地將房門關上,低聲道“二少爺昨夜回來就一直昏睡,尋了郝醫生來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見孟水芸依然憂慮,綠真勸慰道“放心吧,二少爺醒了,我自會去喚您。”
“哦,那好吧。”孟水芸端著托盤轉身朝後廚走去。
念雙一路之上不斷嘀咕著“我看二少爺啊,是傷心了。那絲帕明明不是你繡給大少爺的,你為什麼要說是你繡給他的呢?又讓我連夜尋那麼多蘇繡的家什?我若是男人,自己的老婆為彆的男人繡絲帕,我也不好受。”
“我——”
“不就是個絲帕嗎?哪裡還尋不到?為什麼偏偏你要說是你繡給大少爺的?此時,想必這府裡上上下都在議論著。也難怪二少爺心裡不好受。”
孟水芸停住了腳步。
念雙自知失言,局促地揉著衣襟。
“我去後廚再重新做上幾樣小菜,待二少爺醒來,再送過來。”
“水芸姑娘,二少奶奶——”
“念雙你今天是怎麼了?沒人的時候還是喚我水芸吧。”
念雙揉著衣襟,道“水芸姑娘,若是讓你在大少爺和二少爺中選一個,你會選哪一個?”
孟水芸望著天邊一道雙彩虹,道“鳳凰尋到,我就會離開林家。無論是大少爺,還是二少爺,水芸都是一個無緣人。”
……
林桐卓坐在輪椅上,拿著一個荷包兀自發呆。
隱約有紫薇的花香。
綠真輕輕將一杯清茶放到林桐卓麵前的桌子上。
“二少爺,為什麼不讓二少奶奶進來呢?一早到現在,她都來了許多趟了。托盤上的幾樣小菜,每次來,我看啊,都是新做的。”
林桐卓將荷包握緊,放在胸前,心痛地說道“一個錯了十,十多年的誤會,會,會不會在,在幾十天裡改變?”
綠真不解道“誤會?是什麼樣的誤會會一錯十多年?”
林桐卓深深歎了一口氣,道“繁華浮夢。”
……
亭蘭閣。
安容海笑嗬嗬地從角門走了出來。
“哎呦,三少爺,您這是要——”
林嶽宇將手中的一籃水果提了起來,道“呂家班的兄妹們在這裡也有些時日了,我給他們送些吃的。”
安容海伸出雙手,道“這些儘管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怎麼可以勞煩三少爺親自動手呢?若是叫二姨太知道,怕是要責備下人的不是了。”
林嶽宇連忙轉身避開安容海,道“安舅舅,你彆總說自己是下人,彆說您是我安舅舅,就是這宅子裡的其他人,任何一個,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哪裡是下人?人都是一樣的人。”
“好。”安容海衝林嶽宇豎起了大拇指,道“就衝你叫我一聲‘安舅舅’,我這輩子在林家也值了。”
女人驚恐的嘶叫聲在亭蘭閣中響起。
嘈雜的喊聲和腳步聲朝角門湧來。
林嶽宇和安容海吃驚地看去。
一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女子哭泣著從角門跑出。
“雲兒?”林嶽宇驚詫地看著女子。
聶雲兒看了一眼林嶽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直直地撲了過來。
撲通一聲,聶雲兒跪倒在地。
“三少爺,你要為雲兒做主啊——”
眼淚洶湧而出,委屈,憤懣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