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你這是怎麼了?”林嶽宇心痛地扶起聶雲兒。
一個穿著黑色短襟便衣的男子從角門裡跑了出來。
聶雲兒驚叫一聲,躲閃到林嶽宇身後。
幾個手持棍棒的人追了出來,將男子團團圍住。
“奇峰——”林嶽宇和安容海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用棍子猛一指奇峰,道“好啊,原來是個內賊。”
另一人氣憤道“好,今日三少爺和安經理都在,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你們林家家大業大,但也不能乾這偷雞摸狗的事情吧。”
吃驚、慌亂、震怒。
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林嶽宇的額頭流淌下來。
青筋爆起。
“奇峰,你乾了什麼?”林嶽宇低聲道。
奇峰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嶽宇,道“三少爺,奇峰什麼也沒做。”
聶雲兒痛哭流涕道“雲兒——雲兒——”
林嶽宇心痛地看著聶雲兒,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聶雲兒憤恨地看著奇峰,道“這幾日沒有唱曲兒,雲兒就和幾個姐妹躲在房中歇息。今日也是熱得很,雲兒就讓兩個姐妹在房外守著,雲兒用個木盆在房內衝涼。不想,不想——”
聶雲兒再也說不下去,嚶嚶地哭了起來。
絡腮胡子的男人氣憤道“這下作的人竟然把門外的幾個丫頭打暈,他竟在光天化日下闖進了房,若不是雲兒大喊大叫,跑得快,怕是——唉——”
聶雲兒再次大哭起來,道“雲兒清白的身子,這讓雲兒如何活得下去。”
一聲大喝。
林嶽宇衝了出去。
猝不及防,奇峰的左臉生生挨了林嶽宇一拳。
兩人扭打在地上。
暴雨一樣的拳頭砸在奇峰的身上。
“三少爺,你聽我說,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奇峰躲閃著,無奈林嶽宇像瘋了一樣,猶如癲狂的猛*獸。
輕蔑、嘲諷、自得,浮現在聶雲兒的嘴角。
“哎呦,怎麼著?這唱戲唱戲,都唱到這地上了?”
眾人回頭望去,著了薄荷綠旗袍,白色鏤空披肩的許茹寶冷冷地走了過來,安容生領著幾個丫鬟恭順地跟在許茹寶的身後。
“怎麼著?這紹興文戲要改稱紹興武戲了?”
“聶雲兒請二姨太做主——”聶雲兒跪倒在許茹寶麵前,哭道。
“娘——”林嶽宇不甘地喊了一聲。
“二夫人,您坐。”安容生恭順地將一把椅子放在漢白玉的月台上。
許茹寶斜睨了一眼眾人,坐在了椅子上。
“怎麼著?你們兩個還要繼續下去?”
林嶽宇和奇峰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襟,停住了。
“娘——”林嶽宇叫了一聲。
“二夫人,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哦?”許茹寶挑起了眉毛,道“你們?是哪幾個你們?想的那樣?‘那樣’又是怎麼樣?”
“娘,必須給雲兒一個交代。”
許茹寶皺眉,道“你們都起來吧。彆說呂家班和我們林家有些淵源,就是旁的班子,我林家也不能怠慢,更何況是給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