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權宦的青雲梯(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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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迦葉溫和的聲音傳來:“北境路遙水遠,望君珍重。”

謝道彰心下了然,公主臨終前竭力部署,為許迦葉與北寧軍搭線。

這麼多年來,他們彼此間的聯絡往來、利益輸送大抵從未斷絕,但北境終究路遙水遠,許迦葉需要一個代言人就近把控北寧軍。

他正色道:“願不惜此身為掌印效力。”

許迦葉得到了滿意的回複,聲音愈發柔和:“你曾與我有半師之誼,按理來講,我該稱你一聲先生才對。”

“公主親自教導您,我不過是擔個虛名。且昔日我對您心懷偏見,並未傾囊相授,當不起這一聲‘先生’。”謝道彰抬眸,見許迦葉神色平靜,不由問道,“掌印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對您心存偏見嗎?”

許迦葉淡然一笑,她早已習慣了被厭憎,沒那個精力去追究緣由。

謝道彰從身旁拿起一軸畫,遞給許迦葉:“那時我覺得掌印與公主的情誼有悖倫常,恐怕會給她招來禍患。”

許迦葉聽到“招來禍患”這四個字,接過畫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

“不恰當的愛慕與褻瀆無異,我對公主並無褻瀆之心。”

謝道彰神情複雜地注視著許迦葉將畫打開:“我也是那一日才知道,您並未與公主踏出那一步,甚至未必知曉她的心意。”

許迦葉凝眸望向畫卷,蕭瑟的枯枝上,兩隻喜鵲互相依偎著,有一隻睡著了,另一隻輕輕湊上去啄吻它的臉頰。

前朝崔白曾作《雙喜圖》,隱喻福康公主與內侍梁懷吉舊事,謝道彰的這幅畫便是借用此典。

她闔上眼,不敢再看。

謝道彰思緒飄遠:“那日我無意中看到了這一場景,您伏在桌上睡著了,公主示意我噤聲,緩步上前對我說:‘你擅畫,請將方才所見畫下來,讓我留個念想吧。懷著無法訴諸於口的愛意是痛苦的,那麼至少訴諸筆墨’。”

許迦葉默然。

謝道彰繼續道:“公主說:‘阿葉睡得很淺,所以我隻能吻得很輕。’掌印,我曾慶幸你們並未互陳心意,如今卻為之扼腕歎息,斯人已逝,這幅畫便給您留作紀念吧。”

許迦葉低垂著頭,過了半晌才道:“一路順風。”

這是在送客了,謝道彰長歎了一聲,起身行禮告辭。

畫卷就那樣展開放在桌上,許迦葉並未將其收起,卻也不敢注視。

昔年公主為了明誠與太宗抗爭,她以此為契機激發她的權欲,力勸其入軍中占奪嫡之先機,這成了她的亡故之因。

公主薨逝的那段時間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了,許迦葉顫抖著手,握住了腰間係著的空空如也的香囊球。

“阿葉,你不是說我合的都梁香好聞嗎?”公主帶著笑意貼近,將香囊係在她腰間,“以後你隻許佩我製的香。”

許迦葉抬眸望向畫上的鳥兒,視線輕緩,像是怕驚飛了它們。

“殿下,你的香已經用完了啊。”

李硯辭將腰間的玉佩扯下,狠狠擲了出去,梅枝之上,鳥雀驚飛。

劉采匍匐在地,身形顫抖不已:“請陛下息怒。”

李硯辭理了理衣襟,聲音低沉:“朕沒有動怒。朕還未禦極之時,曾在冬日於庭中作劍舞,劍氣鼓蕩,梅枝上的雪簌簌而落,梅枝亦被劍鋒所傷。

“迦葉見了,輕聲道:‘梅花初綻,損毀了實在可惜。’她是惜物之人,惜的也隻是那些燈。”

而不是與李蘊和的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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