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明珠猛搖頭,“不是不是隻有這一個碗。”眼淚像決堤了一般,她瘋狂搖著頭,“我還押了家裡的房產證出去。”

“房產證,這又是怎麼回事?”又宸猛然一驚,“蹭”的一下,汗毛都立了起來。

明珠實在是一個人撐不下去了,把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和又宸說了。

又宸聽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半響,他才回神,“所以說,就這麼短短幾天,你被人騙去了幾百萬,還把家裡的房產證,押去了典當行,又把爸爸的碗從家裡偷出來,現在還被砸碎了?”

明珠緊緊捂著嘴,哭著點頭。

“然後,現在,最糟糕的是……”又宸還是愣愣的無法回神,他看向明珠,眼睛直直地說,“姐,現在最糟糕的是,如果你不和父親說,他是會在電視上看到的,這事你瞞不住。”

明珠站都站不住,晃著他喊道:“不是爸爸,是臨正,被臨正看到了我還有什麼臉?”

又宸閉上眼,聽說過敗家的,以為離自己很遙遠,原來一個平時都挺聰明的女孩子,為了在男朋友麵前的一點點麵子,可以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姐,你倆齊大非偶,你太在意他,追的太辛苦了,和他分手吧。”

明珠一把推開他,“放屁!這次隻是意外,如果沒有這些事,我們一定好好的,一定能結婚。”她指著又宸:“你要還是我弟,以後彆說這樣的話。”

“姐——我們是一家人,我當然想你好,可我不想你當局者迷,自己騙自己。”又宸伸手來扶她。

明珠又一把推開他,“這種時候你還說這個,你是不是想看我死?”她說著又大哭起來,整個人渾身脫力,身子晃了晃,扶著牆蹲在了地上。

又宸心中又氣又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但這是他的姐姐,看她一個女孩,明明已經沒力氣了,卻還不願坐在地上,倔強的傻氣,他終是不忍心,蹲下來說:“彆哭了,我幫你!在電視播出的那天晚上,我把臨正約出去,爭取不讓他看到電視。可是,他不是容易上當的人。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

明珠抬起臉,一臉的淚水,感激地點頭:“謝謝。”看著她的弟弟,這個隻有二十歲的男孩子,現在仿佛是她的救世主。

又宸在口袋掏了掏,掏出手絹來,“擦擦。一會回家,你怎麼和他說?”

明珠一聽,又捂著臉搖頭哭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都不敢回家,更不敢去麵對他,生怕他問我結果。”

又宸重重歎了口氣,無力地說:“可我們這樣耽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先告訴媽媽吧。我知道她在哪兒。”

這事情太嚴重,他們倆,從小到大都是家裡人的驕傲,如果是個時常犯錯的孩子,闖了這樣的禍,也許不算太意外,可是對於按照天之驕子,天之驕女路線培養的他們,又宸非常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也因為明白,他非常理解為什麼明珠會錯到這一步。

明珠眼看沒有辦法,唯有點了點頭。

此時才剛九點,李采芸知道今天晚上女兒要錄製電視節目,還挺高興,現在正在朋友家裡麵打麻將,見了又宸的電話,說在樓下,她高高興興的結了帳。

“兒子來接,真是好福氣。”彆的太太還打趣她。

“聽說你女兒也來了,那天見她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有福氣。”送她出門的太太,依舊是一臉羨慕。

李采芸揮手,“八字沒一撇呢。”嘴上這麼說,卻是一臉驕傲的笑意。

帶著滿腔幸福感下樓,作為一個母親,子女出息,是最大的安慰,可也就幾分鐘的事情,最大的安慰變成了最大的驚嚇!

天哪,竟然出了這麼嚴重一件事。

“媽——”明珠撲在她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李采芸腦子一團亂,“什麼,再說一遍?”

三個人都擠在又宸的車裡,他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李采芸身子僵直,看著哭成淚人的女兒,氣,真的一點沒有,所以說隻有母親對女兒的愛,是世間最無私的,這一瞬間,她先想到的是,原來女兒最近受了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媽媽?”她抬手輕拍著女兒的背,想著一輩子沒有吃過苦的女兒這段日子所受的心理折磨,雖然也很想怪她魯莽笨拙,可更多的依舊是心疼自己女兒竟然受了這麼多苦。

“真沒想到,那些小兔崽子這麼翻臉無情,還敢敲詐你,等臨正走了,我一定好好去和她們家裡人說道說道。”想了半天,先想出這麼一句“安慰”的話。

又宸皺眉說道,“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這事情要說都怪我姐,被人鑽了空子,本來就不應該和那些人一起玩兒。”

“你也彆說你姐了,她已經這麼可憐。”李采芸說他。“還不是怪寶珠,你以後彆離她那麼近了,你說媽媽養你們這麼大嘔心瀝血,多不容易。她現在總和我作對,你要還幫著她,媽媽離死也差不遠了。”

又宸立刻不再說話,靜靜地望著車外。所以說一個人要多讀書,不然素質注定了看問題的眼界,他都不知該怎麼和自己媽媽講道理。

他有些後悔,不知道自己這護短的媽媽會怎麼做。

果然,就聽李采芸對明珠說:“我先想辦法多瞞你爸兩天,要不你趕緊和臨正先走吧?”一想又不行,“這樣臨正大概會懷疑。”

明珠也不哭了,拿過紙巾來擦眼淚,“那怎麼辦?”

“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李采芸有了決斷,“等一會兒你回去,就先找個借口說今天電視沒有錄成。或者乾脆很沮喪地告訴他你輸了。比賽輸贏很正常輸了就輸了。對!你就這麼告訴他,然後,媽媽明天就幫你去找人,看能不能把這個電視台的節目攔下。”

明珠哽咽著點頭:“那爸爸那裡呢?”

“你爸那裡有我,你放心!”李采芸乾脆地說。

當母親的都有力劈華山的氣概,為了保護孩子,殺人放火都可以考慮,何況隻是騙騙自己老公。

又宸無語望著車頂,心裡想著:大概隻有寶珠能明白他在這個家的無奈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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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采芸果然輾轉拜托了幾位朋友到電視台裡麵去說人情。

金一年一到電視台,就被總策劃叫了去。

“今年真是撞邪了,來來去去都是那個一眼假的碗,今天又有人來找我說情,讓把最後那段剪了,你說是不是有病?”

金一年揣度著老板的意思,如果不想撤,何必問自己,試探道:“明晚就要播了,現在重錄還來得及。但是不知道其他幾位專家有沒有時間?要不要我去問一問?”

“那些人的時間多寶貴。”總策劃歎了口氣,“不過你去問問也好,要是沒時間就算了,我們也算儘了人事。”金一年點頭,往外就去打電話,心裡冷冷想著:“這麼積極,大概是收了彆人不少人情吧!”

可是任總策劃這次有心,彆人也沒有時間。這到年底了大家都忙,但都說可以考慮。隻有問到武超文的時候,那男人靜靜的聽完,一點不給情麵地說:“告訴你們總策劃,最後那段要是剪了,以後彆再來致祥居請人。”

金一年手執著電話,聽著忙音……

又不其然想起那個雍正粉彩纏枝花卉筆筒的真正藏家,還有場上那一波三折的暗潮,昨晚沒細想的細節,一一過了一遍。

半響,這個八麵玲瓏的主持人笑了笑。電話裡武超文把話說的硬氣,不給麵子,是為了自己好交差。金一年掛上電話,看著桌上的台曆,手指一彈明晚的位置,“周五,周末呀,給大家添個樂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x扔的地雷,我看前台名字是xlq,害怕後台把名字抽錯了,謝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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