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世禮小心地問:“你做的?你那天說去景德鎮,回來就弄了這個?”
“嗯,”乾啟點頭:“我覺得那邊藝術瓷很有市場前景,要知道,瓷器可是咱們中國人發明的,但是現在在海外的地位卻不行,我想買家窯廠做日用瓷,咱們家不是有現成的海外渠道嗎?”
乾世禮謹慎地提醒:“可咱們家現在做的是國際電子,還有高科技,海外的項目重點都是在投資。外麵是做的有物流,有最大的散貨船隊,但我們集團本身對製造業這種傳統型生意,已經很久不碰了。”
乾啟的意氣風發僵在臉上,這句話簡單翻譯過來就是說:自己的想法太落伍,被老爸嫌棄了。
不過一想也對,自己家的公司怎麼可能看上這麼小的生意……
他沉思起來:
這個想法不夠大,可以由小做起,但前提是他必須作點什麼。昨晚的事情,雖然表麵上是自己贏了,但是一天在古玩圈裡,就無法輕易擺脫榮耀鈞,這是沒辦法的事,人家入行太早,他爺爺那會就是弄這個的。
但在不是古玩的圈子裡,其實可以更大更遼闊。
他看向對麵的老爸,還有這間令無數人隻能仰望的辦公室……“啟世”,可是亞洲最優的五十大上市公司之一,自己明明可以奮鬥出一個更好的天地給寶珠,何必和她一起隻限在古玩圈裡看彆人的臉色。
做人尚且要揚長避短,更何況在情場上。
他心裡現在理想的事業,不止是要和寶珠能夠一起,更重要是,能令兩人找到樂趣,古玩市場眼看已經窮途末路,真的古玩,現在早已被人收在了家裡,高仿的,拿去國內資本運作,這裡麵早已不見了收藏的樂趣。
如果再跟著用高仿品假拍逐利,那剩下的一點樂趣也會越來越少。
而且寶珠也說過,那些精美的禦用瓷器,可以發展成日用瓷,隻要東西本身夠漂亮精致,推廣到國外,也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他想了想說,“爸——你說的也對,這事情太小,那我先去做,要是做好了,到時候再來找你,到時候你把海外部的人派幾個指點一下我們。”
乾世禮看著自己兒子,兒子這是要自己創業了嗎?
心中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當年得知老婆懷孕的感覺再次重現,簡直喜從天降,他看著乾啟,忽然說:“兒子你最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這種朋友很好,可以多多來往。”
在他看來,一個人的變化,在乾啟這個年齡,多數都是受到同齡人的啟發。
乾啟搖頭說:“朋友是沒有,……女朋友大概很快就有一個。”他靠近乾世禮,忽然獻寶似的小聲說:“……你想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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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從樓上下來,手裡翻看著等下要買的東西。阿姨在家做飯,她想著去一下超市。
一出樓門,
門口停著的一輛車就打開了車門,她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把手裡的購物單一把塞進大衣口袋,走了過去。
榮耀鈞。
他仰頭打量了一下這棟小有名氣的“公寓。”對上對麵的女孩子,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一下,應該從這地方搬走。
“你來找我?”她抬手把大衣的帽子翻上去,帶毛領的帽子把她的頭發和臉遮了大半。
他看著她身上的寶石藍色大衣,緋紅的腰帶,綴著細毛球,她怎麼可以……當彆人老婆當的這麼少女,他微微歎了口氣說:“昨天你沒打招呼就走了。”
寶珠點頭:“知道拍賣的錢要一周後才能拿到,我們就走了!”
他看著她,無語了!
那一場拍賣,準確來說,有許多可以被詬病的地方,比如:拍品是趙新的,他這樣公然拍自己的東西,如果榮耀鈞堅持,他是可以不用付款的。
再者,拍品存疑,隻要榮耀鈞一句話,這場拍賣也是不算數的。
所以在這場拍賣中,他最少可以找出十幾項來可以不付款的理由,可是他不會,以他的身份,他不會賴賬,哪怕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話,根本沒有參與過叫價。
寶珠也知道,其實她不知道,兩人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明明第一次見麵,她對這個人挺有好感的。
不過算了吧,看在人家屈尊降貴特意來這一趟,也不知在樓下等了多久的份上,她原諒他吧。
她說:“……如果換個時候我們認識,也許還能成為朋友。但是,以前有什麼誤會都好,咱們一筆勾銷了吧,致祥居昨天的好意我感受到了,所以最後我們主動棄拍,以後大家不拖不欠。”
榮耀鈞望著她,沒想到這人如此顛倒黑白,明明他們是為了幫她,最後還要落她棄拍的人情不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輩子再沒見過這麼賴皮的人了。
他氣極反笑,說:“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你承我的人情,隻是帶句話給你,上次你和你妹妹打賭,那和你們鬥口的十幾個人,前幾天在高速公路上連環車禍,現在很多都還在重傷昏迷,你們家,馬上就要有大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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