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金一年終於鬆了口氣,這兩位藏家裡,可有個熟人,正是上次送過後接底藏品來姓詹的姑娘。
詹璐璐今天比上一次更加得心應手,上電視多好玩,所以寶珠一問她,她就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和她一起的,依舊是位漂亮姑娘。觀眾席上,大家都忍不住議論紛紛,今天怎麼上台的都是漂亮姑娘。
和詹璐璐一起的藏家說:“我的藏品是我結婚的時候,一個朋友送的。”眾人都有些遺憾,這麼漂亮的,竟然已經結婚了。
詹璐璐摸著自己旁邊的瓶子,“我這藏品是朋友的,她說叫五子登科,我覺得很漂亮,就拿來和大家一起欣賞一下。”
鏡頭照在瓶子上,清晰的可以看到瓶子的每一處細節。這兩件是今晚的重要器物,現在元青花多難找,清三代才是收藏主流。
吳在今問道:“大家怎麼看這個器物?”
觀眾席上立刻有人舉手。
話筒被遞過去,“這個觀眾你怎麼看?”
“這個一看就和同時代文物器皿形象上有區彆。”那觀眾說。
吳在今大吃一驚,“你家裡也有同時代器皿?”
“不是……”那觀眾很風趣,“我家裡有書呀,和這些專家都一樣。”
吳在今趕緊讓他坐下,差點出汗,直播節目,可不敢再遇上二貨,趕緊問專家的看法。
坐在專家席另一側的第一位,徐嘉,也是很有分量的瓷器類鑒賞家,他說:“今晚這兩件藏品都非常難得,清乾隆禦窯五子登科瓶,這兩件粉彩的藏品,在瓶子外麵攀爬著五個小朋友。”鏡頭打出瓶子的細節,從最上麵的一個小娃娃 ,到中間的三個,還有最下麵的一個。
“雖然有兩個,但隻有一個是真品”,吳在今拿出單手錘,“兩位是否需要再考慮一下。”他接過專家的意見。
兩個姑娘都搖頭。
吳在今手一揮,一個瓶子碎了,詹璐璐看向被砸瓶子的女孩,那女孩反而對她笑了一下。
“五子登科瓶,色彩豔麗,器形規整,顏色呈現代工藝特征,經鑒定為有一定水平的現代仿品。”吳在今念著專家意見,而後看向詹璐璐,“你的藏品,讓專家來點評。”
大家都看向專家席位。
李尚明說:“留下的這一件,是今晚的精品,你們看這五個小孩子的表情,衣服,細節栩栩如生,小孩子表情靈動,爬在最上麵的那個得意洋洋,最下麵的那個好像覺得自己爬的太慢,一臉委屈的樣子,這是禦窯廠的師傅才有的功力,甚至包括孩子身上的腰帶,你們看一下,完全是乾隆時期人物服飾的特點。”
劉全一臉欣賞,這個瓶子確實漂亮,顯然他出於個人角度也很喜歡,補充道:“這種雕塑,在乾隆年間才有,我們也討論過,覺得有可能是民國時期仿製乾隆時期的東西,但後來發現,這種功力,民國的工匠不容易具備。而且也沒有民國器物的特點,民國的工藝比起清三代,有種不夠大氣,縮手縮腳的無力感。所以這個我們一致認為是禦窯的真品。”
吳在今趁機念專家鑒定意見書,“清乾隆禦窯五子登科瓶,顏色典雅,造型沉穩,人物開臉呈清乾隆時期風格,經鑒定,為清乾隆禦窯真品。”
詹璐璐抱著瓶子,放在了台中間。
既然是真品,總要說個市場價,徐嘉說:“如果大家看過清宮檔案,就能知道,這種瓶子當時是唐英燒製了五十個,送給乾隆。保存到目前的,十分難得。曾經在兩年前的春拍上,拍出過一個,當時的成交價是一千多萬。”
觀眾席響起熱淚的掌聲,詹璐璐提著裙子謝幕,最後一對持寶人也走了出來。
觀眾眼睛一亮,兩個姑娘都穿著青花的旗袍,那身材,那臉蛋,站在吳在今旁邊,高他一頭,他有些不自在地請持寶人分彆站在兩邊,覺得要不要和台裡提議,下次讓持寶人也坐著,當然,看到美女還是很高興的。
他問第一位持寶人,“請問你這個藏品是什麼來曆?”
女孩說:“我這個是青花雲龍象耳瓶,不知道真假,請專家給看看。”
另一個說:“我這個是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和拍了兩億的那個,一模一樣。”
觀眾席上響起議論聲。
李尚明說:“看東西呢,我們首先用排除法,目前在土耳其,伊朗,美國,英國,日本的博物館裡一共有兩百餘件,咱們國家,統計最大數,也就一百件。”
那女孩說:“咱們民間的收藏,大多是傳世收藏,元代戰亂頻頻,很多人家裡逃亡的時候都把傳家寶埋了起來,現在元青花出土越來越多,我堅信我的這件是真品。”
幾位評審都笑起來。
吳在今接過專家的意見,看節目時間也差不多了,問道:“你們兩位退嗎?”
“不退。”
禮儀小姐送上單手錘,又一個個子比他高的。
吳在今說:“如果是真的,這就是今晚真正的珍品。
鬼穀子下山的持寶人笑著說:“目前我們民間的元青花藏品多過上千件,都散落在民間。”話音未落,她的罐子就碎了。這姑娘大驚失色。
吳在今放下單手錘,為了追求節目效果,這種突如其來是很必要的。剛打開專家意見,就聽另一位姑娘說:“吳老師,我有話說。”
吳在今看向她,姑娘一身青花纏枝的旗袍,清麗脫俗,純潔典雅,她的東西也是真的。他說:“你的藏品意見等會讓專家說。”
卻見那姑娘拿起自己的青花雲龍象耳瓶,“我可以先放到中間嗎?”她指了指中間的珍寶展示台。
吳在今笑了,“雖然兩件有一件真,你這也太心急。”不過做節目,有點變化也容易調動觀眾情緒,他揮手,“去吧去吧。”
那女孩款款走向中間,突然,一個腳步不穩,一下撞到那珍寶台上,“嘩啦——嘩啦——”前後兩聲,上麵的兩件藏品,外加她手裡的,全掉在了地上。
全城嘩然。
專家都一下站了起來。
攝影師都傻了!
吳在今完全沒料到這樣,快步走過去,一看,三件藏品全都摔殘了,他看向那姑娘,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
另兩位持寶人也從後台衝了出來,吳在今想,今天這收視率,想低都沒可能了。
他很快地鎮定下來,臉色蒼白地看著持寶人,“咱們一會再下台協商,這種事情,節目組也是第一次遇上。好嗎?”
卻見第一組勝出的藏寶人,撿起自己的小罐,說道:“沒關係,我三千塊錢買的。”
吳在今愣在那裡,這是什麼意思,隻讓賠三千嗎?趕忙對觀眾席說:“大家給點掌聲,這姑娘這麼大氣。”
大家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
但都更為惋惜地看著第二位藏家,這才是今晚最貴重的器物吧,剛才專家已經給過市場價了,上千萬呢!
卻見女孩拿起那五子登科瓶,說道:“其實我這是個高仿品,摔了就摔了吧!”
“什麼?”吳在今以為自己聽錯了,“詹小姐,你這是個開門到代的真品,我們等會下台可以慢慢商議。”以為這姑娘受刺激過度。
卻見那姓詹的小姐在碎了的幾塊瓷片裡一陣挑,拿出一塊,“找到了。”她站起來,對著觀眾席,也就是攝像機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說:“這是我在‘如寶如珠’買的一件高仿瓷器,今天隻是來和大家開個玩笑,這瓷器是高仿品。”
台下一片嘩然!
吳在今覺得自己整個都虛浮了,笑著說:“詹小姐您這才是開玩笑吧,專家鑒定過的,怎麼會是高仿?是不是您買的時候撿漏了,對方當高仿賣給了你?”瓷器的真假還不是專家說了算,這關係幾個專家的名聲,此時就算藏寶人說假,他們也要說成真。
卻見持寶人搖頭,“怎麼可能,他們家的高仿瓷器都是帶暗款的,絕對沒有錯!”
簡直一派胡言!李尚明忍不住都要拍桌子,“專家反複檢驗過那麼多次,如果有暗款,我們怎麼會看不到?”
就見那藏家把手上的摔成一半的瓷片一亮,“他們家的暗款是在瓶身裡麵。”攝影師搞不清狀況,鏡頭跟上去一看,那瓶肚的裡麵,確實有個方形的款,隱隱約約“如寶如珠”四個字。
專家看著大屏幕,集體傻眼!
——尼瑪有把暗款落在瓶身裡麵的嗎?又不是鼻煙壺!
穿青花瓷旗袍闖禍的姑娘也連忙趁機說:“其實我的這件元青花,也是在他們家定製的,他們說,自己的每一件瓷器都有自己的防偽身份證,當然,隻有藏家自己能知道,每一件藏品暗款的位置都不同,所書暗款的方式也不同,是真正的獨家定製。”
觀眾席全都響起嗡嗡聲,這可出大事了,全體專家打眼!不到一分鐘,但是直播呀,以後節目還怎麼做?
吳在今連忙周圍找直播導演,卻發現,人根本不在。
就聽那穿青花旗袍的姑娘又說:“其實我們都是民間元青花收藏者,隻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問各位專家一句話,你們是不是也會打眼?”
大家都看向李尚明,感情是衝著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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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機前,幾個人都看著寶珠,她手裡端著一大碟水潤的葡萄,正吃的高興。
薛利說:“這清乾隆禦窯五子登科瓶,和我那隻是不是一樣?我送禮的那個,也是有暗款的?”
寶珠懶懶抬了下眼睛,“名字一個字都沒說錯,你進步了?”
薛利一下站了起來,“你一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寶珠揮揮手,“你們還不趕緊拉住他,他要是再忍不住對我用暴力,下次就不是失眠兩天的待遇了。”
趙新向誠連忙撲向薛利。周達狗腿地對寶珠說:“我介紹的這幾個女孩都不錯吧?”
寶珠點頭。
薛利都忘記了要踢他,被按在沙發上猶自不敢相信,盯著寶珠問,“你這麼記仇?不是說早忘了嗎?!”
寶珠吃了粒葡萄說:“這次真可以忘了。”
乾啟捂上腦袋,覺得頭好疼。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把這章寫完了,今晚上就不更了,我要睡覺,到時候肯定醒不來了。有錯字和我說一下,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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