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鵬忙著回城時,江邊,清風如故,濤聲依舊。
謝宗白麵色平淡地提起魚竿,冷冷地說道“講。”
“大、大老爺明鑒,我們當時確實是將那個被喚作陸明風的小子宰了啊!誰能想到他會是假的……”
身後兩人垂著頭,一個哭喪著臉,另一個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個不住,顯然已怕極。
“屍體如何處理的?”謝宗白的聲音不緊不慢,還有些沙啞,但卻有一股讓人聽著就頭皮發緊的壓迫感。
“我、我等將之全棄於野狼澗,想必已全都被狼吃掉了……”
“剛才那人,你們之前當真未曾見過?他到底是不是陸明風?到底誰是陸明風?”
“這……這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沒見過他啊!”
“……”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好一陣後,其中一人無法忍受,撲嗵跪倒在地,苦求道“大老爺,我等可戴罪立功,再去乾掉那小子……”
“現在殺他,豈不是人人都知道是我動的手?”謝宗白語氣平靜。
“這、這……”
兩人越來越是恐懼,牙關打戰,格格作響。
忽然,叮地一聲,卻是那魚鉤連著魚線丟了過來。
很多人都知道謝宗白喜歡釣魚,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更喜歡釣人。
左邊的人麵無人色,右邊的人一咬牙,一把將魚鉤抓起來,顫栗著放入自己嘴裡。
他頓時一聲慘叫,那魚竿開始用力,尖利的魚鉤瞬尖刺穿了他的腮幫。
水中的魚兒咬到鉤以後越掙紮隻會鉤得越緊,岸上的人卻不敢掙紮,隻能任由魚鉤在嘴裡狂暴攪動。
漸漸的,他的舌頭被特製的魚鉤攪割得支離破碎,碎肉夾雜著鮮血從嘴裡狂噴出來,大量的失血和劇烈的痛苦讓這個人很快的蜷縮在地,逐漸失去意識。
魚鉤被抖出,落在另一個人麵前。他渾身發抖,咣咣地磕著頭苦苦哀求“大老爺,小人、小人願意替您去監視七峒那些蠻子,念在小人跟隨您多年,饒我一條狗命。”
謝宗白默然不語,將帶著血的魚鉤又重新投入江水中。魚鉤上還帶著碎肉,不用再費餌料。
有人走過來將地上蜷縮的人拖走,沒人再看還在伏地嚎哭的人一眼。
大家知道他已經是死人。
……
安遠縣衙,三堂。
顧潭秋不知第多少次地抬起頭來,活動著酸軟的手臂和後頸,眼睛也有些倦意,他歎了口氣,隻感覺一陣無語。
為什麼我一個小小的押司,要做這麼多遠超能力和責任的事情啊?
這時陸鵬臉色凝重地走進來,看著這情景不禁誇獎道“顧押司辛苦了。”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顧潭秋鬆了口氣,隨即苦笑一聲,指著案上的卷宗道,“這些有好多都不是小人能處理的,你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