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衣隻嚇得手足俱軟,瑟瑟發抖。他驚恐萬狀地抬起頭,隻見陸鵬站在麵前,不由得哀嚎道“陸知縣,饒命!饒命啊!”
陸鵬俯視著他,淡淡道“本縣何時要殺你了?我是朝廷官員,又不是土匪惡霸。”
謝宗衣頓時如蒙大赦,顫聲道“是是,小民失言了,失言了。”
陸鵬哼了一聲,喝道“謝宗衣你竟然敢派人擅闖縣衙,搶走本縣的重要人證,簡直是目無法紀,罪無可赦!本官問你服是不服?”
謝宗衣連聲道“小人服了!服了!”
他眼看著杜和手裡明晃晃的樸刀便在眼前晃蕩,心膽俱裂下哪裡敢說個不字。他今日本來是想在眾人麵前掃小知縣一個麵子,誰能想得到這家夥竟然膽大到打上門來。好在腦子不太清楚,這當口還在扯什麼朝廷法紀,實在酸腐過頭,謝宗衣自然順著便認了下去,免得對方一激動要了自己的命。
“你既然認罪,那好!來人,本縣便判當眾重責你八十大棍!行刑!”
謝宗衣不由瞪大眼睛,還沒叫出聲來,杜和與張桃已是搶上來將他褲子脫下,按在二樓欄杆上。
一名差役將水火棍遞上來,張桃雖然不喜歡差役的身份,但此刻能揍這有名的惡霸一頓,客串一下也是無妨,大笑道“聽好了,打你的便是你張家爺爺,名叫張桃的是也!”
說著手起一棍,重重地擊落。
酒樓各處逃散的客人、掌櫃、夥計,紛紛從躲藏的桌下柱後探頭出來,瞪大眼睛看著這欽州天神般的大人物被如此痛打,驚駭的同時,卻也有許多人暗叫痛快。
就在此時,隻聽轟地一聲,屋外平地裡一聲驚雷,響徹整個欽州上空。
人人不由得倉皇抬頭,心裡暗想難道這欽州竟然要變天了麼?
雷聲滾滾未已,顧潭秋帶著兩個人踉踉蹌蹌奔進來,見了這情景不由得又驚又急,慌忙上樓在陸鵬耳邊道“相公,不可把事情鬨大啊!”
陸鵬笑了笑道“潭秋放心,我自有計較。”
顧潭秋大為焦急,衝到窗口向外張望,生怕那謝宗白帶著人趕來。
陸鵬卻是神情自若,在旁邊看著張桃一棍棍地打下去。這整整八十棍,謝宗衣初時嚎叫不絕,到了中途便暈厥過去,身上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顧潭秋奔回來勸道“相公,已經可以了,咱們快走吧。”
張桃也停了下來,也有些忌憚將這老家夥直接打死。
陸鵬搖了搖頭,向已經被解救下來,卻如血人一般的孫小苦微一示意,說道“繼續!”
張桃一咬牙,接著一棍棍打下去,終於是將八十棍打完。此時謝宗衣已經是趴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相公快走吧!”顧潭秋連聲催促。
陸鵬走到欄杆前麵,向著酒樓裡的眾多客人掃視,朗聲道“欽州雖遠,也是我大宋地界!本縣奉聖命而來,這欽州城有誰再敢目無王法,為非作歹,都如此人一般!”
顧潭秋暗自叫苦,心想小祖宗這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有何用?
他慌忙地拉著陸鵬下了樓,眾人救了孫小苦,一同出了酒樓。
“相公,何至於此啊!”顧潭秋出門便叫苦不迭地道。
陸鵬笑了笑,安慰道“潭秋你放心,這件事情如此處理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