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監考官們的警告,綠穀中的秩序頓時井然了許多。
隻不過站在鄭清對麵的安德魯·泰勒仍舊滿臉不甘的看著他,這讓鄭清在與辛胖子搭話的時候,不得不分出四五分的精神,警惕那位狼崽子可能的陰招。
他可一直沒忘記,以前某節實踐課上,安德魯籍握手的機會,用戒指紮破自己的手,竊取他血液的事情。
“為什麼你剛剛說今天會有很多人進校醫院呢?”鄭清對辛胖子重複著之前的問題,眼神卻自始至終釘在泰勒家那隻小狼崽子身上:“我覺得大家的交手都很有節製啊。”
他指的是已經完成實踐考核的幾對一年級學生。
九有學院畢竟不是星空學院,學院對學生們實踐能力的要求也非常寬鬆,隻要能夠安穩的舉起法書,正常釋放出魔法,便算得上成功了。
就像剛剛進行考核的幾對學生,彬彬有禮的鞠躬、你來我往、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看上去頗有古時君子之風——相對於星空學院的粗暴直接以及獵場上的不擇手段,這種實踐考核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非常有節製了。
聽到年輕公費生的疑惑後,辛也沒有藏著掖著。
“哦……我忘了。”胖子懶洋洋的翻著自己的法書,手指時不時從他空白的手腕上滑過。
正常情況下,他的手腕上應該係著一塊空間腕表,裡麵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零食。由於考試的緣故,所有的空間裝備都被監考官們統一收走了,但長期養成的習慣並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胖子總感覺自己手腕上還係著那塊腕表。
“嘎?!”鄭清扭過頭,一臉詫異的看向胖子:“你忘了?你忘了是幾個意思?”
“忘了就是說……我忘了剛剛說那句話的理由了。”胖子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法書,語氣中絲毫沒有回答不出問題的窘迫,反而顯得理直氣壯:“這種事情挺常見的,不是嗎?”
轉眼忘事這種事情確實挺常見的,隻不過健忘到這種地步,還是令鄭清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你確定你這裡沒有什麼毛病嗎?”鄭清抬起胳膊,屈指敲了敲太陽穴,示意大腦的位置,同時猜測道:“或者說,是不是平常你熬製魔藥熬的太多了,呼吸了太多魔藥廢氣,導致記憶力衰退?”
辛胖子翻了個白眼。
“勞駕,”他沒好氣的回答道:“你以為我熬魔藥的時候不戴防護麵罩、赤手空拳上陣嗎?我可不想因為違反實驗室操作條例,下次被李教授拒之門外啊。”
這話倒也不差,鄭清扯了扯嘴角,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雖然如此……但健忘到你這種地步,也是非常罕見了。我覺得你可以申請成為蒙特利亞教授的助理。”
蒙特利亞教授負責第一大學一個‘進化與血脈’方麵的實驗室,成為他的實驗助理,意思就是充當教授的一個觀察對象。學生們經常拿這件事互相開玩笑。
“蒙特利亞教授隻招收研究生,也就是注冊巫師級彆的助理。”辛胖子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除此之外,在讀大學生裡,也就是你們這些公費生有機會進他的實驗室打打下手……我倒是想去來著,奈何教授不要哇。”
“嘁。”鄭清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語氣詞,同時回過神,重新盯向安德魯·泰勒。
那隻小狼崽子現在似乎安分了許多,正趴在一塊岩石上,抓著羽毛筆在他的法書上勾勾畫畫著,不知又在準備什麼樣的惡咒。
“話說回來,剛剛之所以忘了理由,是因為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辛胖子扯起話題,繼續聊道:“我一直在想寒假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