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幾聲輕微的爆破聲在河岸邊緣響起,五個身著黑袍的巫師突兀的出現在了擺渡船上眾人的視線中,站在河灣拐角的岸邊,隔著擺渡船,與那塊礁石上的爛泥堆隔河相望。
在那隻蛙怪炸掉的第一時間,蕭伯納老人已經撐著竹篙,將擺渡船停在了河水中央。
任憑湍急的河水簇擁著急流而過,渡船在水中晃晃悠悠,卻沒有再向前挪動一絲一毫。
“進去,都進去。”老船夫揮著手,把年輕巫師們向船艙裡驅趕著,同時一把按在鄭清的肩膀上,吩咐道:“你留下。”
待其他同學都進了船艙後,老人念動咒語,落下船艙左右的百葉窗與前後艙門,隔絕了船艙裡那些好奇的目光,同時也將整條渡船的安全係數調整到最高。
鄭清手中拎著那杆雷明頓,木木的站在原地,看著河岸礁石上的那堆爛泥,心底萬馬齊喑,萬駝奔騰——這就死了?
不是說孽妖生命力很頑強,很難從‘概念’上被抹殺嗎?
難道自己遇到的是一頭假的孽妖?
難道那塊礁石上坐著的僅僅是一頭博格特與軟泥怪雜交出的怪物嗎?
還是說對麵那家夥實際上蕭伯納老人打死的?
不,應該不是,如果是蕭伯納老人打死的,他剛剛就不應該是那種震驚的語氣了。
就在鄭清發呆的時候,河岸上新出現的那些巫師中的一員遁到了擺渡船上,站在了老船夫的麵前。
“上午好,教授。”黑袍巫師非常有禮貌的向蕭伯納老人打了一聲招呼。
這名巫師個頭不高,但身材健壯,有一雙漂亮的綠眼睛,下巴有些圓潤,聲音富有磁性,總體給人一種非常有親和力的感覺。
“不要喊我教授,我現在隻是一個老船夫。”蕭伯納老人一手抓著竹篙,另一手隨意的擺了擺,語氣顯得很敷衍。
“好的教授。”黑袍巫師從諫如流,點點頭,然後看了鄭清一眼,從腰間扯下一個記事板與一根羽毛筆,抱在懷裡,停了停,等那根羽毛筆站在羊皮紙上跳舞才開口問道:
“您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監控魔法顯示這裡有強烈的魔法波動,以及‘疑似’巨大的生命消失信號。”
他將‘疑似’兩個字咬的格外重,聽上去像是希望蕭伯納老人否認他的判斷似的。
鄭清注意到這位黑袍巫師的胸口繡著三柄交叉的長劍。他感到毫不意外,每次事故現場都能看到三叉劍的身影。他也不意外這位三叉劍巫師對麻煩的規避態度。
除夕當天那位三叉劍專員的表現就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然而蕭伯納老人並不打算慣著他。
“那頭撒托古亞的後裔死了。”老船夫乾脆利落的回答道。
黑袍巫師抱著記事板的手臂抖了一下,那根在羊皮紙上跳躍著的羽毛筆也被嚇的飄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