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勸女巫罷手,卻不料被她勸服了。
“你是雇主,你說了算。”年輕的公費生咕噥著,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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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清與兩位同伴開始趴在桌子上,幫基尼小屋的雇主構築法陣、繪製符籙、配置藥劑的時候,在他們的腳下,位於一樓、門窗緊閉的櫻花酒館內,也有一位不速之客在安靜的喝酒——準確說,她正一邊喝著酒,一邊在寬敞的桌麵排列組合手中的塔羅牌。
酒館還沒開門營業,偌大的屋子裡,隻有她一道身影。
直到拐角的樓梯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走路輕一點,”伊蓮娜頭也沒回的抱怨道:“你打亂我占卜時候的思路了。”
“那你應該使用更精確一點的占卜方法,比如趨勢計算法。”科爾瑪順口回答道:“而不是堅持吉普賽人那套老掉牙的算牌方式。”
伊蓮娜沒有搭理科爾瑪的這番話,而是換了個話題。
“如果你不想告訴他們事實,拒絕回答就好了,為什麼要說假話呢?”她放下手中的塔羅牌,抬頭看向科爾瑪,調侃道:“我可從來不記得要去捉那些孽妖之類的怪物來給你的魔法陣充能。”
她的手邊,一朵長在棕色花盆裡的喇叭花恰到好處的點點頭,似乎在讚同女巫的發言。
“給他們指一個錯誤的方向,總好過讓他們誤打誤撞,找到正確的方向。”科爾瑪輕快的從樓梯走了下來,打了個響指,一個酒瓶掛著一個酒杯,跌跌撞撞的落在她的麵前,自動斟了半杯。
然後科爾瑪夾起了兩顆冰塊,丟了進去:“我可不想當計劃實施的時候,在魔法陣外麵看到某些毫不相乾的身影。”
“他們幫你完善了計劃,並不算毫不相乾的人。”伊蓮娜掂起一張紙牌,眉頭皺了皺,旋即將其放回了原地:“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不急……現在的雷哲與奧古斯都在下學期都會卸任,伴隨著權力交替,以往被壓製的矛盾會驟然爆發——社團與組織、理念與思考、家仇與族恨——那個時候,沒人會在意我們這點小小的騷亂。”
“也就是說,”伊蓮娜總結道:“再過兩個月,我們就會有充足的時間與空間進行你的這項任務。”
“這也是你的機會。”科爾瑪補充道:“至於現在……沉默返潮最後的壓力點近在咫尺,餓了一冬天的怪物們會把目光投向富饒的第一大學。但學校在這個節骨眼還抽調負責鎮壓森林的教授去那個地方。可以預見,貝塔鎮會成為第一線的犧牲品……一如從前。”
“反正這裡也不是第一次被黑潮毀滅了。”伊蓮娜安慰道:“不要太過擔心。”
“擔心?”科爾瑪露出誇張的笑容:“我怎麼會擔心?我隻是不想給森林裡那些魔物背黑鍋罷了……所以,我們的計劃可以等兩個月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