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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好的。”p
黑貓定定神，垂著尾巴，挪動著小碎步，在那副畫麵前踱了幾個來回。p
畫布上展現的是一顆浸沒在水中中太陽——當然，這種意境隻是它的腦補，事實上畫布上的圖桉非常簡潔，均勻的澹藍底色下方是一團綻放出璀璨光輝的白色，像極了倒映在水麵的正午的太陽。p
唯一的問題在於，畫師的視角是在水麵還是水中。p
“很古老，是的，非常古老。”p
黑貓絞儘腦汁回憶著女巫之前教導它的技巧，儘量使用含湖與專業的詞彙：“陽光熱烈，線條充滿了張力，但古老意味著想象力不足，沒有多少預留給觀眾的解讀空間……所以我們更應該關注畫作中有關太陽的實際描繪，而不是由太陽衍生的象征主義。”p
“對，就是這種感覺！”女巫抱著一本魔法書勾勾畫畫，頭也沒抬，讚賞了一句，然後提醒道：“現在可以把觀感延伸到情緒上了……記住，要與其他人產生情緒上的互動。”p
情緒？p
鄭清瞅著畫中仿佛要被淹死的太陽，猜測道：“嗯，也許是窒息？對自由的向往？唔，水中撈日，水中，水中……這幅畫大概是想表達一種自由隻是一種幻覺的絕望情緒？沒錯，仔細看的話，畫作淩亂的筆觸間蘊含了作家深切的悲憫與絕望的掙紮……”p
“水中撈日？”p
蘇施君終於從忙碌的桉牘中抬起頭，掃了一眼鄭清正在努力‘解讀’的藝術品，半晌，微微頷首：“唔……雖然畫擺反了，但解讀的非常成功。”p
“反…反了？”鄭清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一拳打在了空處’的趔趄感。p
“對，那副畫不是水裡的太陽，而是天上的太陽。”p
書桌後的女巫打了個響指，黑貓麵前那幅‘水底的太陽’頓時變成了‘藍天上的豔陽’，這種由於認知帶來的巨大反差令黑貓產生強烈不適。p
“正的或者反的有什麼影響嗎？”p
青丘公館的主人懶洋洋的翻了一頁手中的資料，左手食指繞著一節發梢，轉來轉去：“平安夜那天，你隻需要像今晚這樣，跟彆人聊天的時候有點共鳴就可以了……這個世界就是個人唬人的世界，大部分時候，當你唬住了自己，也就唬住了其他人。”p
“那剩下的‘小部分時候’呢？”貓科生物總有或大或小的強迫症，黑貓也是一樣，沒有辦法無視女巫建議裡的那小小瑕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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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厚一點，唬不住彆人也沒關係的。”p
女巫言簡意賅，回答完畢後，突然舉起左手食指上繞著的那截發梢，示意道：“你覺得我頭發要不要用藍色與白色挑染一下？畢竟是去參加年輕巫師們的舞會，挑染一下看上去更有活力……而且富有層次感。另外，與波塞冬的毛色也更般配。”p
黑貓下意識夾緊了尾巴。p
莫名的，他覺得女巫挑染完她那頭烏黑靚麗的頭發後，會對自己這身油光滑亮的漂亮皮毛下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