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寅郎印6(1 / 2)

房中,何衍給劉溪鴒處理著傷口。舒放在一旁倒豆子樣數落她:“你怎麼這麼笨啊?你站我們後頭乾什麼啊?不行彆來啊!你以為玩呢?我們這是乾活兒呢!”

何衍道:“你少說兩句。”

“不是,你說她是不是腦子少根筋?”

何衍一瞧劉溪鴒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忙哄道:“行了行了,這不沒事了嗎,沒多深,一條口子,看著嚇人罷了,還不如你那回從馬上掉下來嚴重。”

何衍皺著眉,方才接到手的時候,她一下嗷嗷哭好疼,一下哀哀喊要死了,這會子好不容易安靜了會兒,誰曉得這小子一句話又把人家撩哭了。

“我還以為,我要被抹脖子了。”劉溪鴒一邊打著嗝一邊道。她不是委屈,不是害怕,隻是羞愧。

原來見過死亡和體會死亡是如此不同,剛剛被那人捉住的時候,她頭一回感覺離死那麼近。可想而知,曾經她得有多少自以為是的時候。再一想當時一人逃離沈府,全須全尾的活到現在也算是走了大運。心裡頓時一陣後怕。

“怕了吧?笨死了,要不是那家夥那會子有心想跑,你以為你還有命?”

“嘖,你就彆嚇唬人了。”

陳維寧冷笑一聲:“早些曉得也好,省得整日想些行走江湖的破戲碼。”

劉溪鴒這下倒是乖覺,一聲不吭。隻有何衍頭大如鬥:“哎呀你們兩個!能不能想想那人是誰?想想下回他再來咱們咋辦?”

舒放滿不在乎:“哼,還以為咱們都是吃素的嗎?下回再來我給他戳個對穿!”

他從來都是這樣,嘴裡喊著打打殺殺喊得輕而易舉,她沒見過他出手,便以為那是嘴上快活。今夜她才曉得,真正的武功都是要人命的,最好還是見不著的好。

何衍:“那你說,咱剛搬來,屋子都沒堆滿,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咋的,難道他是想先來踩點,再殺咱們大人的?咱大人這才剛落腳……”

唐祁剛到門口便聽見了這兩句,等他一進來,四人頓時噤聲。

他先瞧了躺著的劉溪鴒,這丫頭還算爭氣,艱難梗著脖子,老實地讓他瞧了傷口,一對視,她紅紅的眼睛頓時癟了下去,眼珠子一骨碌一骨碌的:“叔父。”那眼神明擺著在向他暗示什麼。

可唐祁拒絕回應這個暗示:“人沒事就行,旁的不必理會了。”都這副德行了還有空操心彆的事情,可見傷得還是不夠重的。

劉溪鴒在一旁急得乾瞪眼:這下好了啊,被發現了吧,我都說要還回去了!

“嘖,老實點,彆動!再動流血你彆哭!”舒放按著她,一麵警告道。

其餘人亦是沒瞧見各中蹊蹺。

何衍道:“此人若是再來恐有危險。大人,咱們要不去找巡檢衛借些人來,就說家中失竊了,丟了些文什麼的?”

“不必,我估摸著他不會來了。”唐祁眼風輕掃過那個臉紅脖子粗的人。

舒放道:“怪事啊,咱家中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唐祁淡聲道:“無須理會。即便沒什麼,也不妨礙旁人來逛逛。想得多了,反而弄巧成拙。”

舒放:“唔,弄巧成拙……”

這一詞聽在幾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方才若不是有人非要去幫倒忙,那黑衣人興許早已經被五花大綁上鹽水了,結果被五花大綁的成了她自己。於是都默默瞧向了那位傷者,可話說回來,她心還是好的……嘖,說她也不是,不說她也不是。

而傷者本人卻在這句“弄巧成拙”中明白了過來。是了,若是趙玨本來沒發現印被盜了的話,自己不就安全了?若是發現了,去還印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外加一個自投羅網?

思及此處,眼眸呲郎一下便亮了。

真是個大聰明。唐祁道:“不早了,沒事都歇了。以後好好練功。”這話是瞧著陳維寧說的。

唐祁一走,四人便在那處繼續大眼瞪小眼。

舒放一抬下巴:“喏,大人這話肯定是對你倆說的,不然這丫頭下回小命怕是真要沒了。一個不知死活,一個不擇手段。嘖嘖,女人!”

陳維寧:“這回他都殺不了她,還能下回?”

“你怎麼知道?”舒放懟回去。

“他若是有那功夫殺了她,我們也可殺了他。”

“哦你還要等他殺了她我們再來報仇啊?你在想什麼啊,”舒放皺起臉,“你們兩個啊,一個蹲在自己人後頭礙手礙腳,一個把自己徒弟往坑裡推,哎我真的不明白哎!”

陳維寧冷哼一聲,懶得與他說。

何衍卻沉聲道:“他那鞭子和尋常鞭子不大一樣,若真要殺阿鴒,興許比你想象中要快。”

陳維寧不語。

三人還在爭執,劉溪鴒卻隻想快速結束今晚的不堪。她嗅了嗅鼻子,“哎,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

陳維寧嗅了嗅,“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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