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 8(2 / 2)

北疆之北 四號菌落 5758 字 3天前

睢爾聽話往後退了幾步,剛要喊“茄子”時,腳後跟突然踩到了個凸起的異物。她連忙往後看,見自己居然不小心踩到了來人的鞋子上。

“啊,對”,她慌忙抬頭,“——不起。”

來人正是神色不虞的郇嶼。

“小姑娘你小心點啊!都快摔下去了!”

“小妹妹沒事吧?”

睢爾這才意識到自己半個腳後跟已經踩到了棧道之外,如果不是郇嶼在後頭擋著,下一步她可能踩空。

“謝謝啊。”

睢爾呐呐開口,連忙往前走了幾步,匆匆交了作業,在阿姨們的加油安慰下,實在應付不過來,連忙拽著郇嶼、抱著相機匆匆離開。

郇嶼插著兜走在後頭,他今天沒穿白襯衫,穿的一件灰色的兜帽衛衣。今天好像是刮了胡子,下巴留有淡淡的青,臉色倒比起前天胡子拉渣的樣子精神了許多。

睢爾走路習慣性有些搖搖晃晃,這不是說路有多難走,而是她走路喜歡東看看看看,一不注意就容易碰到路障。以前也是,所以倆人在路上走路很少並排著走,而是一前一後,後邊的人踩著前頭人的影子走。

郇嶼看她險些又撞上護欄時,終於沒忍住,一把托起她的胳膊給拽回了主乾道。

睢爾不在意向他擺了擺手,一邊拍照一百米下了棧道走上了那座橫跨額爾齊斯河、被攝影師視為‘夢中情橋’的懸索橋。

此時已近晚上8點,太陽親吻遠處雪山,戀戀不舍西垂。天空原本明亮的湛藍變成稍顯柔和的粉藍色,雲朵的白也不是白得晃眼的那種白,七彩的霞光映襯在上頭,歡快地層層堆積在一塊兒。

睢爾的在橋麵之上的身影被無限拉長,又被一個頎長的身影覆掃過來蓋住、湮沒。

睢爾回頭側看郇嶼,剛好見他神色不明地瞅著兩人的影子發愣。

“你不是說進景區浪費門票錢嗎?”睢爾語氣有些慵懶,她手扒在鐵索上,頭探出橋索去吹河麵的風,烏黑的發絲一下子如曼妙的水草漣漪開來,“怎麼還進來了?”

郇嶼隔著兩個人的距離,跟她探出頭吹風。

映照在河床底部的夕陽反射出亮光,帶著水汽的暖光似乎給兩人的身影鍍了層金光。

“要你管。”

風卷來郇嶼的回答,睢爾訝異回眸,見這人隻是神情靜默地盯著河岸,仿佛那噎人的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

出息了,噎人都直接不帶技巧地噎了。

睢爾換了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以前你——”

“睢爾”,郇嶼轉頭側目看向她,一字一頓道,諷刺道:“我說,要你管?”

也許是這幾天和緩的氛圍讓她忘記了橫亙在他倆之間的鴻溝天塹,讓她誤以為就算倆人不在一起了,依舊可以雲淡風輕地忘記那些人那些事,像個老朋友一樣閒聊。

她忘了,這人該是恨她的,連帶著睢關山的份一起。

“……抱歉。”

“你來這真是為了工作?”

也許是郇嶼的目光太過尖銳,又也許是自己的小聰明在郇嶼這根本不夠看,又或許——郇嶼總能看透她的任何層層包裝之下的謊言。

睢爾偏了頭,抿著唇沉默了片刻,最後低聲道:“因為你。”

忽而一聲輕蔑的哼笑聲響起,睢爾臉一熱,不服的仰頭動作卻停在半空,因郇嶼下一刻的動作猛地瞪圓了眼睛。

一塊黑幕兜頭罩了下來。她嗅到了淡淡的煙味,那是郇嶼身上的,而後嘴唇一熱,郇嶼就這樣猝不及防地、不帶絲毫猶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腦海裡那條提前布防的警戒線突如過度繃緊的繩從中扯斷,睢爾下意識往後退,但她忘了他們在鐵索橋之上,她的脊背幾乎與鐵索相貼,涼意滲進肌理,而郇嶼的唇、呼吸卻是滾燙的。

這樣很不對,睢爾恍惚而又悲涼地想著。

“郇——”她試圖掙紮,但郇嶼的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