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1 / 2)

不渝 蘿馬駕日 4391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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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慶獻三十一年冬,平京連天大雪替先皇哭喪,地下壓了三四尺深。

深宮中一處荒僻小院門前腳印紛雜,雪地被踐踏得不成樣子,森嚴的守衛倒了一地。

玄甲染血,濃重藥香衝得人頭昏腦脹,楚瑜有些目眩,撐著長槍一步步穿過層層精兵、九重宮闕,儘頭的暖閣大門洞開。

紫衫青年渾然不覺門外人一身戾氣,仍對著棋盤低頭沉思,麵前兩盞茶未飲已冷,不知是客走茶涼,還是等著誰來,連槍尖抵上他的咽喉,眼皮也未抬一下。

楚瑜用槍挑起對方下巴,露出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來,冷笑道:“我竟不知見皇兄一麵是如此費勁了。”

經年未見,第一句話不是道賀。

對峙的二人一般地俊美出塵,眉目形狀如出一轍,隻是那人陰柔深沉,似笑非笑,而楚瑜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刀疤,新傷未愈,更顯堅毅,眉宇間仍見英氣凜然,可知雙兔傍地走,安能辨雌雄。

慶獻十年時先皇後誕下一雙龍鳳兒,三年舉國無災,世人皆以為天降祥瑞。

其中皇子楚瑾身負龍命,更是天資聰穎,文武全才,少年十四領兵,驅夏人至北境千裡外,在馬背上打下赫赫戰功,太子之位可謂“實至名歸”。

在慶獻帝駕崩後,楚瑾不日登基,權臣們才又想起這些年在哥哥光環下仿佛銷聲匿跡的妹妹靜和公主楚瑜來。

楚瑾麵對這近似行刺的舉動,沒有絲毫驚慌,隻是歎了口氣:“阿瑜,我說過要你在肅州好好待著,你為何不聽話?”

聽話?楚瑜氣極反笑,腦仁隱隱作痛:“你明知趙驚舟與我在漠北勢不兩立,為何又賜婚於我們?”

“現在你麵前站著的,靜和公主府裡坐著的待嫁新娘,哪一位才是昭楚後人?”

她咄咄逼問著:“楚瑾,我與你一母雙生,偷換我婚事對你有什麼好處?我遠在肅州,竟不知你在平京做此荒唐行徑!

楚瑾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淡淡道:“武信侯府要娶的,是溫良賢淑的高門主母,你擔不得,大昭從前沒有舞槍弄棒的公主,往後也不會有。”

“趙家的婚事總該有一個人去,此事牽扯頗多,我另有安排,做哥哥的總不會害你。”他和緩的話語如針刺,每吐出一字往裡刺進一分,比安撫更像是嘲諷。

不會害你,但要奪走她的名字和身份。楚瑜握槍的手微微顫抖,槍尖在楚瑾頸間劃出血痕,那這些年她替他做的,又算什麼。

“我以為,我替你臟了手,便不會……原是我會錯了意。”

楚瑾伸手扶著銀刃,自己向前送了幾分,被鋒芒割破了手掌也不在意,隨著鮮血一滴滴落在紫緞錦袍上,楚瑜瑟縮退了一步,他嘴角的笑意愈發幽深。

想問的還有很多,滾燙詞句燒灼著唇齒,幾乎要燙穿楚瑜的舌頭。

父皇的死太過倉促,一把火後夢柯宮的宮人們再無蹤影,是何人下令誅殺方家暗衛百餘人,哪怕斷頭台上還有他們的親舅舅。

這一切她知道得太遲,楚瑜不敢猜,也不願猜,雙生子靈竅相通,對方在想什麼,如何瞞得過她。

“北夏初平,玉帶血忠良死傷大半,還未修養半年你就要他們遠去南蠻,那可是下潦上霧、毒氣重蒸,致死者十必四五的不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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