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地位雖然沒有陳慎高,但他的年紀卻是和陳慎差不多的,他與那個幼弟的年底也是相差很多,甚至可以當那個幼弟的“父親”了。
“文安君不必憂慮,我來雖然是為了舍弟,但卻並不是如文安君與司寇想的那樣,是為了他來求情的。”
樗裡言從腰間抽出長劍,長劍之上的光芒緩緩綻放,令人看了一眼便覺著動容。
這是何等的一把好劍呢?
樗裡言看著這長劍,輕歎一聲後說道:“這是父親令前線的士卒送過來的長劍,並且讓我替他給文安君送一句話。”
“秦律便是秦律,但請給贏姓最後的體麵與尊嚴,請以此劍斬樗裡倫。”
陳慎微微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了司馬錯的意思。
他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蕭瑟:“贏疾將軍何必如此呢?”
樗裡言的神色同樣凝重:“這一次的事情,父親很生氣,但卻並不是因為有人算計贏姓,而是有人算計到了那些“士卒”的身上。”
“文安君知道那個被殺了被欺辱的人的身份麼?”
陳慎點頭:“是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卒,他身上還有爵位。”
樗裡言繼續說道:“是的,這才是父親生氣動怒的地方,他不允許有人算計為了秦國而變成那樣的人,他不允許有人踩著士卒們的尊嚴去做出陰謀詭計的事情。”
“所以這把劍既是為了給贏姓留一下尊嚴,更是為了給那些人一個警告。”
“無論陳氏最後是否會追究那些人,是否會徹查那些人,等到父親從前線歸來的時候,都會將那些人掃蕩乾淨。”
“這是父親的原話。”
陳慎看著手捧長劍的樗裡言微微歎氣,最後替陳昭答應了這件事情。
隻是替換一個劊子手而已,隻是將刀斧替換成長劍而已。
這並不礙事。
昭襄王十七年,上將軍、宗室贏疾(樗裡疾)之子當街觸犯秦律,鹹陽城中的貴族們紛紛為其求情,言其父尚在前線征戰,豈能殺子耶?
後,上將軍贏疾親送長劍,令其子“樗裡言”往文安君府請罪,言:“辱秦士卒者,無論何人,吾必殺之。”
昭襄王十七年的秋天,刑場上一顆人頭滾滾落地。
這是樗裡倫的人頭。
殺他的人是他的兄長,也是臨時被任命的“劊子手”,樗裡倫死亡的原因不是因為政治爭鬥、也不是因為其他的,僅僅是因為他觸犯了秦律。
這是屬於秦律的尊嚴。
昭襄王十八年秋,三年的時間讓五國都有些撐不住了。
平都戰場幾乎如同火藥桶一樣,一觸即發。
在曆經了三年近乎五十多長大大小小的戰役後,這個火藥桶終於要爆發了。
最後的大戰,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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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很多事情堆到了一起真的很破防,所以今天的一章挪到明天。真的不好意思,我會儘快調整自己的心情的,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事影響到大家的閱讀。這是第一次因為感情的事情影響到更新,也是最後一次。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