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慎的臉上帶著自信,他確信自己所說的一定能夠實現:“而王上身邊的心腹必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出麵,可陳氏不一樣,臣的那位弟弟不一樣。”
“臣的三弟陳安向來瀟灑隨性,看起來就像是富家的公子一般,且長於助人。”
“陳氏在秦國中的地位又不一樣,所以藺相如最後一定會求到臣弟的頭上。”
“屆時我與三弟去一封信,讓他在其中摻和一手,藺相如便不會察覺什麼了。”
“此事也能夠照常進行。”
嬴稷坐在那裡,靜悄悄的看著站在那裡侃侃而談的陳慎,心中有些起伏不定,他能夠明白陳慎話裡麵的意思。
他沉聲道:“陳相想讓陳安在趙國為官?”
而聽到這話的陳慎臉上帶著茫然,仿佛沒有聽懂嬴稷的話一樣:“王上這是何意?”
嬴稷神色一緩,難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陳安乃我秦國上卿,之前更是在朝中為官,雖然前些年離去了,但這如何能讓趙國信任?”
陳慎略微沉默,而後古怪的說道:“王上,休說是臣的三弟陳安了,就算如今王上站在他們的麵前,他們也一定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走您的關係的。”
他長歎一口氣:“趙國本就是想把三晉全都拖下泥潭,因為他們心中最大的對手永遠不是我們,而是同樣從晉國中分裂出來的其餘二者。”
嬴稷依舊不說話,他其實心裡還是在擔憂。
此時陳慎上前繼續開口道:“君上若是擔憂,大可不必。”
“藺相如性格平和無有什麼野心,此人乃是典型的“儒生”,決計不會危及到秦國的。”
這話說的表麵上說的是藺相如,但其實說的是“陳安。”
陳慎在與嬴稷說明,陳安絕對不會在趙國為官。
“若是擔心臣弟不願出山的話,也是不必。”
“家弟雖然性格散漫,喜歡跟隨莊子在山野之間隱居,但秦國有此事,他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嬴稷聽到陳慎的承諾這才歎了口氣:“若陳上卿不願為官,趙國豈會放過他呢?”
“隻怕你們兄弟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
陳慎隻是微微躬身:“為秦國故,臣弟想必也願意做出如此的犧牲。”
他抬起頭,眼眸與嬴稷對視。
良久後,一聲歎息傳來。
“罷了,孤允了。”
趙國王宮
一如陳慎所預料的一樣,最先擔憂這個事情的是趙王。
趙惠文王幾乎是在戰爭結束的那一刻,立刻傳喚了藺相如,他想讓藺相如前往秦國,換取那些被扣押的人。
藺相如站在趙惠文王的麵前,低著頭:“王上,此時國內的流言還未散播到一定程度,此時前往秦國,怕是”
趙惠文王略微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不必在意,孤會令人儘快去做的。”
“屆時,誰都查不出來。”
他沉吟了片刻後,看著藺相如道:“聽聞伱之子藺禮與陳氏的“陳安”乃是師兄弟?”
“你說,孤能請得動陳安出山,為趙國使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