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以告訴你,若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關係到諸夏的與蠻夷的爭鬥,那麼便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便是陳氏的底線!”
說到這裡,陳慎看著麵容嚴峻的陳昭突然笑了出來:“彆那麼嚴肅。”
“陳氏如今的權勢已經如此之大了,大可以借助這些權勢去做一些事情,留下無數的後手。”
“你三叔會帶著他那一脈的陳氏族人前往趙國邯鄲,他們依舊是陳氏族人,但卻已經不算是“陳氏主脈”之人了。”
“一代代的延續,血脈一代代的變幻。”
“其中一支血脈斷掉了,那就從其餘的血脈中過繼,總之都是陳氏的族人。”
“隻要身上有陳氏的血,而堅定的去行使“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問心無愧於己”這條祖訓的人,那便是“官渡陳氏”的代表。”
陳慎拍了拍陳昭的肩膀,像是放下了一個巨大的擔子一樣。
“我時日無多了,拿著這麒麟玉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此物便給你了。”
“且記住,這麒麟玉以及家族的秘密,唯有下一任的陳氏家主才能夠得知!其餘人絕對不可以告訴他們。”
他略微沉默了一瞬後,又說道:“要相信,但也要懷疑。”
陳慎走到了陳昭的身旁,拍了拍陳昭的肩膀,輕聲的說道:“陳氏的故事中,第二代的故事已經快要走到尾聲了。”
“剩下的,便是你們第三代要書寫的故事了。”
陳昭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麒麟玉,不知該說什麼,他隻是幽幽的、長長的歎了口氣,再次說道:“父親啊”
而他的父親陳慎已經走出了這密室。
站在陽光下,看著遠處的雲朵和湛藍色的天空,陳慎突然覺著身上好似輕鬆了不少,像是將一切浮雜都放下了。
“陳氏的故事,到我這裡的篇章,已經結束啦。”
昭襄王十八年,上將軍贏疾殂於鹹陽城。
同月,上將軍司馬錯殂於鹹陽城。
兩位將軍的死亡為秦國的勝利蒙上了些許陰影,但與此同時,秦國在天下的地位卻在不斷的攀升。
昭襄王十八年七月,秦國用金錢向楚國的“屈氏”購買了兩座城池,向楚王“購買”了三四座魏國償還給楚國的城池。
楚頃襄王在宮殿中感慨著,臉上帶著喜悅之色。
他沒有想到,隻是一張盟約而已,不僅僅護住了楚國這麼多年,更是隻出了一個將軍,些許士卒,連傷亡都沒有,就獲得了這麼多的金銀寶物。
而秦王同樣開心。
因為他沒有將到手的城池吐出去。
昭襄王十八年的七月,秦國的版圖已經擴張到了一個近乎恐怖的地步,它甚至可以被稱之為橫跨大江兩岸、地處西邊和中原的強大國家了。
與之相反的是,韓、魏的土地大大縮水,就連楚國都沒有能夠逃得過。
章台宮中
嬴稷神色威嚴,他看著地麵上鋪著的堪輿圖,腳踩在其上。
他像是一位巡視自己領土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