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一代陳氏的家主加上另外一位陳氏族人在秦國為官,這是他的底線要求。
唯有如此,他才可以徹底的放心。
陳慎沒有絲毫猶豫:“臣答應了,陳氏也答應了。”
兩人站在那裡,對視而立。
對於陳慎而言嬴稷的要求並不算是什麼太大的要求,因為陳氏家主本來就會在秦為官,這是陳氏的“根基”,不可以輕易的拋棄。
而若是秦國這一條戰船即將傾歿呢?
那到時候,陳氏的家主自然也是屬於可以被放棄的那一個,陳氏不會隻有一個家主。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興衰。
嬴稷或許是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一樣,但他轉瞬間就笑了,無論陳氏有什麼打算,隻要答應了這一點,那麼他便可以放心了。
至於其他的?
畢竟人麼,怎麼可能不會自己打算一些。
嬴稷可以理解。
兩人站在那裡,但沒有簽訂所謂的“盟約”,之前陳氏與嬴稷所謂的“歃血為盟”還曆曆在目,但轉眼間嬴稷不也翻了臉麼?
昭襄王十九年(公元前286年)很快就到來了。
這一年中,秦國鹹陽學宮中許多先賢逝去了,這一點是秦國的損失。
而在陳慎等人的號召下,新一代的人也紛紛加入了鹹陽學宮,其中最出名的一位,便是荀況了。
自從上次的辯經會輸給了陳慎之後,荀況就一直在鹹陽城中學習。
而學宮的氛圍也深深地吸引了他,在鹹陽學宮發出邀請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於是,鹹陽學宮的學習氛圍再次被“拔高”了。
因為荀況的那張嘴,是真的不饒人,每一次的辯經會都會將參與辯經會的學子們噴的狗血淋頭。
昭襄王二十年,也就是燕昭王二十七年。
燕昭王派遣名將樂毅率兵攻打齊國,而齊國的國君卻羞於戰爭,本來強大的齊國在名將樂毅的討伐下很快的就被攻破了諸多城池。
甚至齊緡王都被殺死在了都城中,這是齊國的恥辱。
同年,田法章逃亡在外,在逃竄的過程中田法章派遣人前往秦國求救,言明願意奉上財物、與楚國一樣簽訂“盟約”,歲歲納貢。
如同侍奉邦周一樣侍奉秦國,希望秦國能夠幫助他抵禦燕國的進攻。
秦王嬴稷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昭襄王二十一年,秦王嬴稷應齊王的請求,派遣名將白起率領二十萬大軍前往攻打燕國,從而拯救齊國。
樂毅隻得回國抵擋。
同年的秋天,一場大戰爆發了。
戰爭的結果沒有絲毫懸念。
白起率領的軍隊見城拔城,若有抵抗者,打下城池後便直接將抵抗的士卒全部屠殺,一個不留。
在白起攻打下來了燕國第二十四座城池的時候,終於與樂毅對上了照麵。
而此時的白起“人屠”的稱號已然越發的響亮了,幾乎達到了可以止住小兒啼哭的地步。
天下間都在流傳著武安君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