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九年,因為丞相的位置太過於重要了,不能夠一直長久的空缺,所以始皇帝下令以馮去疾為左相,以李斯為右相。
在曆史中,身為左相的本應該是李斯,但此時的李斯已經擔任左相許多年,對於政務的了解比早已經退居二線的馮去疾還要清晰,更何況嬴政並不想委屈了李斯。
他能夠看出來李斯是個人才。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更多的是因為即便韓非辭官了,李斯也總能找到更多的借口來讓韓非幫助自己處理事務。
所以坐在右相位置上的不是“李斯”,而是“李·韓·斯·非”,兩個人的綜合體,這樣的人若是都不配成為右相,那麼還有誰配呢?
而朝堂上的官吏們再次大洗牌,鹹陽學宮中出來的學子們也在源源不斷的走入秦國的朝堂。
始皇帝十年,這個年份很特殊。
這是始皇帝一統天下後的第一個十年,也是始皇帝嬴政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第二十個年頭了,他的年齡越來越大,隨著他年齡的增大,他的身體也是有些不如從前了。
而對於整個天下來說,鹹陽學宮中走出的學子正在逐步的代替“原本的士大夫”,那些人最開始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但是慢慢的他們手中權力流失的速度太快了,這足以讓他們警惕。
所以天下間的反秦勢力好像突然有了依仗一樣,再次於暗中蓬勃的發展了起來。
這對於始皇帝的計劃來說,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在命運的暗處,天平好像慢慢的再次偏移了。
一盞盞燈緩緩的亮了起來,些許失敗的餘光從風中吹出。
官渡
始皇帝十一年的秋天,秋天的風雨總是駭人的,陳正坐在院落中。
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他本應該再次回到朝廷為官的,但是他卻有些不想回去了。
之前回去隻是因為被始皇帝的計劃和野心震撼到了,他想要幫助始皇帝實現他心中的構想,所以才再次勉強自己前去。
但之後他父親的去世給了陳正一記重錘。
陳氏的根基在鹹陽城麼?
不,至少現在已經不在鹹陽城了。
陳氏的根基在官渡,他要守好昔年先祖們用鮮血和戰功拿下來的封地,要讓這裡真正的成為陳氏的根基地。
所以他不能離開。
他害怕離開之後,陳氏再次成為當年他回來“清洗”的樣子。
陳居站在他的身邊,俊秀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麼神色,隻是淡淡的。
陳正低笑一聲:“你已經十五歲了,還不想要出仕麼?”
陳居的神色不變,隻是說道:“兒子的才學,並不足以擔任丞相。”
“而司寇的位置,陛下想必是不會再輕易的讓出來了。”
讓陳氏掌握秦律,那實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以司寇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會再是陳氏中人了,因為如果再出現一個陳正,那對於皇帝來說是一個災難。
陳正啞然失笑:“你啊。”
他向池中撒了一把魚食,平靜的水中蕩漾開來一圈圈的波紋。
“你覺著天下局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