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舊時代的餘孽【求訂閱】(2 / 2)

趙會低著頭,眼角紅潤:“我記住了。”

子嬰這才笑了笑,他轉過身去,看著遠處的方向:“當年昭襄王先祖與陳氏的約定,果然是救了我趙氏一脈啊。”

與昭襄王有了約定之後,陳氏的族人就一直在想如何保存秦皇一脈,並且在他們沒有根基的時候不讓人發現。

在三十多年前,陳氏讓一部分人偽裝成“上黨趙氏”的人居住在上黨。

若是有人來上黨查探趙氏,他們查不出任何問題,隻能查到上黨趙氏的人三十年前便從河東遷居到了上黨,之後一直居住在這裡。

傳續到趙會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了。

仆從、日常生活起居全部正常,隻是趙氏的嫡係族人不多,好似是子嗣綿薄的樣子,所以一直深居簡出,見過他們的人並不多。

而子嬰帶來的皇室子弟,也大多數是深居簡出,不怎麼露麵,沒有幾個人認識的,大部分還是幼童,待到他們長大了,自然也就成了名正言順的“上黨趙氏”。

這是一個布置了三十多年,耗費了心血的“局”。

而這個局最終也的確是護住了贏姓的嫡係一脈,令他們能夠安然生存,並且繼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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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

子嬰一身素袍坐在了陳居的對麵,臉上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平和:“先生,您怕是也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陳居笑著說道:“的確沒有想到。”

他微微搖頭:“但我看到如今的你,能夠堅信,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子嬰低聲問道:“先生覺著我能夠再次帶領大秦而一統天下麼?”

陳居有些沉默,他避開了這個問題,隻是說道:“能否一統天下又能如何呢?難道我說不能,陛下便會再次退回上黨了麼?”

子嬰輕笑一聲:“當然不。”

他的神色堅定:“我要給大秦一個體麵的結局,將軍最好的死亡方式是死在戰場上,而大秦的覆滅也一定要轟轟烈烈。”

“哪怕粉身碎骨,也是如此。”

“我便是大秦最後一個祭品!”

陳居將手中的茶杯放在子嬰的手中:“陛下的決斷我不知是對是錯,但我陳氏祖訓“仰無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問心無愧於己”,這句話今日我同樣送給陛下。”

“願陛下能夠一往無前。”

子嬰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撫掌而笑:“那就承先生吉言!”

待到子嬰離去之後,陳居坐在那茶室中,望著遠處的方向輕輕的歎著氣。

“陳氏或許不能夠救秦,但卻應當救一救這天下了。”

..........

四世皇帝元年的最後一日,秦國的國人們聽到了迄今為止最好的消息。

蒙恬將軍找到了公子子嬰,並且子嬰公子願意回到鹹陽城。

五世皇帝慨然而登!

改元為“武烈”。

武烈元年,五世皇帝子嬰登基,而號令天下,秦國範圍內的郡守以及一部分楚地的郡守全然聽從,秦國再次彙聚在了一起。

老秦人們此時並沒有完全的放棄秦國,他們依舊願意為秦國而死。

當子嬰宣布征兵的時候,不少昔日已經回到家中的士卒們再次駕車而來,他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熱愛的軍伍之中,與昔日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們再次並肩作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這便是大秦!這便是老秦人!這便是秦國士卒!

一時之間,那慷慨激昂的高歌聲再次回蕩在這一片大地上,聽到這歌聲的六國餘孽再次感覺到了被秦國所支配的恐懼。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

老秦,複我河山!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國恨,滄桑難平!

天下紛擾,何得康寧!秦有銳士,誰與爭鋒!

武烈元年夏七月,五世皇帝子嬰站在高台上發動了對故趙餘孽的進攻!

昔日橫掃天下無敵手的秦國士卒們再一次以無敵之勢粉碎了故趙餘孽,邯鄲城再一次臣服在了秦國的鐵騎之下。

而這一次,五世皇帝子嬰沒有給邯鄲郡守任何的機會。

屠殺!

五世皇帝子嬰以慷慨激昂而又充斥著血腥的殺氣,讓此時還剩下的九個勢力感到恐懼,這便是大秦麼?

即便是沒有陳氏的大秦,也如此的強大而又不可抵擋麼?

........

章台宮中

子嬰神色慨然的笑著,他看著麵前的奏疏,臉上的神色平和無比。

相較於天下其他人的恐懼,子嬰自家人知道自家的情況。

秦國的士卒的確是依舊橫掃天下,也的確是勇猛無雙,無人能擋,但.....那是因為這些士卒當年便已經征戰了一回天下。

都是一些老卒了,怎麼可能不勇猛呢?

那些人在害怕秦國士卒的同時,他們忘記了、也不敢去查探秦國士卒的消息,所以才忽略了這一點。

如果用玄幻一點的語言來形容此時的秦國,那就是“燃燒精血奮力最後一搏”,如果用常規一點的言語來形容如今的大秦,那便是“回光返照”。

大秦這個國家,跳過了中年這個階段,直接來到了垂垂老矣的暮年。

它就像是一個手持長劍站在夕陽的餘暉下,看著遠處想要撲上來吃掉自己屍體的禿鷲,憤怒的大吼著:“老子跟你們拚了!”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

一身血腥氣,但卻站的筆直。

子嬰幽幽的歎了口氣,大殿外的腳步聲響起,劉邦緩緩走了進來,神色恭敬而又帶著些臣服。

他是佩服這位年輕帝王的。

回來不過是三個月,便以自己的才學壓服了滿朝文武,並且讓天下朝著他想的方向去前行,這難道還不足以讓劉邦敬佩麼?

隻是劉邦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迷惑,他不知道此時的子嬰喊自己過來做什麼。

難道是有什麼要緊事情麼?

他走到大殿之內,看向子嬰,低頭輕聲道:“陛下,不知您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PS:這才是莪給大秦寫的結局,真正的結局。哪怕要死,也要站著死!也要轟轟烈烈的死!子嬰的諡號已定,秦武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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