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問成敗(2 / 2)

“這其中一定有理由。”

“而在後來的王莽篡漢這個事件中,陳氏的表現起初是“不支持、不讚同”的,但當王莽的改革針對到了黔首,使得黔首生活變得艱難的時候,陳氏直接出手一擊致命。”

“在更加後來的華夏大混亂時期,陳氏更是站了出來,以身伐天,將將要逸散的星光徹底彙隆。”

“這三件事情有什麼共同點麼?”

“有。”

“在內戰的時候、或者說在封建王朝內部出現了一些混亂,沒有使得黔首生活過不下去的時候,陳氏就會袖手旁觀,他們並不在意所謂政權的交替,在這一方麵陳氏堪稱冷血無情——當然了,在筆者看來這是應當的。”

“畢竟如《關於陳氏的研究》一文中已經詳實的進行了舉例,陳氏與王朝密切相聯係之後,會有什麼樣子的後果。”

“而在關係到黔首、天下、諸華諸夏的事情中,陳氏做出的選擇則是與在內鬥中的選擇截然不同,甚至過於偉光正了。”

“筆者本來懷疑陳氏利用史家對其的敬佩進行修改曆史的操作,但最後調查完畢之後發現,所有的史書,包括陳氏的敵人,一直持續了一千多年的敵人——儒家的相關記載中,陳氏也依舊是這樣的人。”

“至此,結合陳氏第十七代家主在東漢末年所喊出的口號:“陳氏非一家一姓之陳氏,而乃天下黔首之陳氏!”來看,陳氏在景梁之中的表現更多是因為這是“內鬥”,且沒有太影響到黔首。”

“這就是陳氏的路,也正是陳氏能夠在華夏自秦孝公時期(華夏曆前129年;【注1】)起,一直連綿昌盛,曆經封建兩千年社會一直到如今,共計兩千多年的光陰,依舊能夠屹立不倒的官渡陳氏的立足之本。”

“以天下為重,以黔首為重。”——《陳氏的路到底是什麼?——關於景帝、梁王之爭的研究。》·《華夏曆史研究》秦武

這兩種說法無論是在合理性上還是“真實性”上,都超越了其他所有的想法。

當然,也有一些關於陳氏陰謀論的想法,不過那些都是小事。

而真正的答案早已經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除卻當時的陳氏家主以及陳氏人之外,或許沒有人知道陳氏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對於生活在後元四年的冬天,這場戰爭開始的時候、在後元九年,這場戰爭結束時候的人們來說,這不是猜測,而是親身經曆的一切。

曆史中對於這五年的記錄十分詳細,並且記錄在了《文帝實錄》中。

“後元四年,冬,天子拜賈誼為代王太傅,加封其為十七卿,一時之間,儒家儘皆猖獗。”

“後元四年,冬,臘月三十,天子賜鼎於代王,言稱:“汝當自勉”,後對太子啟言:雖不類我,但卻為儲君善焉,此為大功。”

“後元五年,春。帝獵於上林,隨行者為太子、代王,天子獵鹿,與代王、太子分食。後市井流言,此乃天子欲令太子於即位後立代王為皇太弟之意。鹿者,即為天下。”

“後元五年,夏,六月二十三。天子大病,赦令代王侍疾,以太子為監國者。後帝康建,則屏退左右,於代王感慨:今爾侍疾,乃為之功,可見爾心,以昭和日月。代王答曰:為父侍疾,理所應當,怎能稱功?天子大悅,賜代王萬金、多有讚加。”

“後元五年,秋,代王傅賈誼上書有奏,則更天下之令,以全中央之責,上欣然允之。”

“後元五年,秋,天子詔令:以孔雲為國子監祭酒。”

“後元五年,秋,天子詔令:鹹陽學宮者,為天下之核心,其學子鐘靈蘊秀、得天地之造。學業有成者,當與國子監同。”

“後元五年,秋,鹹陽學宮祭酒荀既上書稱國子監博士王澤貪贓枉法,實為國賊,請懲之。上以繡衣使者查,果得罪證,上大怒,罪之。”

“後元五年,冬,國子監祭酒孔雲上疏,以查鹹陽學宮應業學子“康泉”者實為“竊書之賊”,所著皆為以錢使之,而鹹陽學宮之博士“荀網”乃收受錢財,為其遮掩。同屬欺君之罪。”

“上查之,得其罪狀,然則應其為荀子之後,隻究其罪,而不連坐之。”

“自後元五年,至七年春夏之際,國子監祭酒、少府卿、鹹陽學宮祭酒、代王傅等共劾官吏者數十,牽連者眾,乃為數百之人。”

從《文帝實錄》中不難看出,從後元五年開始,以鹹陽學宮為首的“陳氏一脈”和以“國子監”為首的“儒家一脈”瘋狂鬥法,互相彈劾對方的罪行。

今日你彈劾我這一脈的官吏,明日我就彈劾你這一派的人。

雙方爭鬥不休,一

直到了後元七年的春夏交接之際,互有勝負。

但兩家對此的心態卻是截然不同,處理手法也不同。

陳氏一脈是發現了罪行之後,直接處理,甚至不需要儒家的人動手;而儒家則是拚了命的想要保住那些觸犯律法之人,但卻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這也就導致一部分的“人”站在了儒家的一邊。

因為是人的心中都有汙穢,是人的心中就有惡念,能夠保持“問心無愧”的人自然是很少的。

而儒家並不在乎這些所謂“汙穢”的人,儒家在乎的隻有“名利”和“黨爭”,也因此,儒家的勢力逐漸的在這種爭鬥中增強。

人數也逐漸的變多。

陳氏這邊雖然人數在減少,但其留下的人都是“精英”。

所以,雖然陳氏中人在朝廷上的占比少了,但占據的位置卻很重要、很高。

這也是文帝的平衡手段之一。

雖然他願意培養出來另外一個勢力和陳氏抗衡,但他還是覺著重要的事情不能交給儒家的這些人。

在這樣的平衡下,儒家在後元七年的秋天做了一件大事。

一件他們以為能夠使陳氏徹底落敗,使得自己成功的大事。

正是這件大事,讓持續了三年的戰爭來到了關鍵的勝負節點。

問成敗,誰能成,誰又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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