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竇太後就可以發展屬於“竇氏”的力量了。
而不是如同現在一樣,唯有一個竇嬰在朝堂之上站立,還沒有掌握太多的權利。
竇氏的權利來自於誰?來自於身為太後的竇漪房。
但當竇漪房得不到權利的時候,他們手中的權力自然而然的就也同樣被限製了。
若是沒有陳氏在.....
竇太後在大殿之中無奈的感慨著,若是沒有陳氏在的話,那該多好啊。
若是沒有陳氏這個“太後”殺手在,皇帝敢像現在一樣這麼猖獗麼?當然是不敢的,至少皇帝不敢當著竇太後的麵跟她說,這個藩我削定了。
站在曆史的角度去看的話,這曆史早已經被陳氏的到來而改變了許多。
若是沒有陳氏,此時的景帝正在想著該如何拉攏梁王,而如今,雖然景帝依舊想著要如何拉攏梁王,但卻並沒有原本軌跡中的那麼強烈了。
當然——
在景帝看來,這麼好用的一手棋子,怎麼能夠不被使用呢?
這是當年自孝文皇帝時候開始,就布置下來的一手絕妙的棋啊。
........
陳府
陳秋挑了挑眉,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侍從:“你說,誰求見?”
那侍從站在他的身前,臉上同樣帶著夢幻般的神色:“先生,館陶公主求見。”
館陶公主?
陳秋和一旁的陳辟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中的驚訝,這位來這做什麼?
“快請吧。”
那侍從下去了之後,陳秋才是看著陳辟,好奇的問道:“這位長公主來找咱們有什麼事情?莫非是想要賣給你我官員之位?”
館陶公主劉膘,一如原本曆史中的那樣十分的貪婪,喜愛錢財,但是這位在如今這個時候的“名氣”卻沒有那麼大。
在原本的曆史中,這位不管是什麼東西、不管是什麼等級的“官吏”和“爵位”都敢賣,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敢承諾下來,隻要你能夠拿出足夠的錢財。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但現在麼.....
竇太後與皇帝之間的“平衡”甚至都不能夠算是平衡了,所以館陶能夠發揮的“能量”也是十分有限的。
當然——
在某些不決定關鍵地方的事情上,劉啟還是很樂意聽從自己“母親”的意見,從而彰顯自己的“純孝”。
這畢竟是大漢朝,畢竟是哪怕是死後也要在諡號之前加上一個“孝”字的朝代。
一個孝字依舊大過天。
劉啟也十分清楚,若是太後敢用“孝”這個字來壓迫他做一些對朝堂有巨大作用的事情,那麼陳氏一定會出手,可若太後隻是斥責他兩句,陳氏是絕對不會管的。
畢竟陳氏不屬狗。
也正是因此,這個時候的館陶依舊過得如同春風一樣美好,但卻想要更進一步。
陳辟笑著說道:“兄長,你猜測這個做什麼?”
“等到館陶公主來了之後,你自然就知道公主想要做什麼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館陶就到了這院落之內,見到陳秋、陳辟之後連忙恭喜道:“館陶見過安國君,倒是沒有想到,多年不見,安國君依舊如此風姿卓越啊。”
她玩笑的說道:“若非是阿嬌年歲太小,我甚至想要將阿嬌許配給安國君了。”
陳秋心中一頓,臉上神色倒是不變的溫和:“公主說笑了,阿嬌如今才是七八歲的稚童年紀,怎麼就想的那麼長遠?”
他看向劉膘,笑著說道:“隻是不知道,今次館陶公主前來寒舍,所為何事?”
陳秋實被劉膘的“豪言”給嚇到了,把陳阿嬌許配給他?
簡直是離譜中又帶著一絲試探。
不說其他的,陳秋乃是孝仁皇帝元年時候生人,曆經孝仁皇帝四年,孝文皇帝十八年,當今天子六年,已然二十又八歲矣。
陳阿嬌呢?
陳阿嬌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
陳秋的長子都快和陳阿嬌出的年歲相仿的,若是劉膘這家夥真的腦子一抽,找到天子想讓天子將陳阿嬌許配給他,那麼天子為了將皇室血脈和陳氏扯上關係,大概率會同意。
那可當真是“一枝梨花壓海棠”了。
於是陳秋隻能夠轉移話題,看著館陶詢問她這一次來的目的,以此來表明自己態度。
而劉膘自然是從中試探出來了陳秋的反應,當即笑著說道:“倒也沒什麼大事,隻是來看一看安國君,順便有些事情想要提醒一下您。”
她輕聲說道:“如今的長安城,比之前的長安城可是要亂的多。”
“安國君離開長安城已久,可是千萬不要被一些人蒙蔽了啊。”
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劉膘才神神秘秘的離開了。
陳辟從後院中走出砸了咂嘴:“我說兄長,這館陶公主可是真的舍得啊?不是說她最心疼的便是自己的這個小女兒了麼?”
陳秋隻是輕笑一聲:“她不是心疼這個女兒,而是因為這個女兒得到了竇太後的喜歡,她可以隨時帶入皇宮之中,以此來用女兒的婚事為自己再次換取一個“百年富貴”罷了。”
他低下頭,輕輕的歎了口氣。
“不過,今日朝堂之上,陛下方才有了“削藩”的表示,後宮之中,館陶公主便來了,並且言語之中多有暗示,你覺著這是巧合嗎??”
陳辟沉默:“兄長,你的意思是說......”
陳秋隻是笑了一下:“這其中,恐怕是太後與陛下的鬥法啊。”
他閉上眼睛:“等吧。”
.........
景元七年,陳氏家主,當代安國君陳秋攜弟入長安城。
天子詔令,以陳秋為“左相”。
自此,大漢再次開始了有兩個“丞相”的時代。
這也是大漢雙相最後的絕唱。
.........
梁國
梁王再次收到了自己兄長的信件,信件中表明時候已到。
若此次能夠立下功勞,他便能夠說服朝廷、說服陳氏,立他梁王為皇太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