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
莫斯、巴爾紮西看了一眼身後的長安城,長安城依舊古樸華麗,顯得十分巍峨。
“這次一彆,隻怕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長安城中了。”
巴爾紮西的眼睛中帶著滿滿的不舍以及歎息,他低聲說道:“可汗已經決定了麼?”
莫斯微微點頭:“不錯,已經決定了。”
他笑著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本汗來此已然兩個多月了,這大漢的皇帝竟然還不知道本汗的身份,可見以往我匈奴對漢的畏懼有些誇張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
莫斯、或者說匈奴大汗的眼睛中閃過些許銳利的光芒。
“當年驅逐我匈奴的,是秦國,而當初韓信、陳得兩人來的時候,我匈奴正值內亂,所以沒有能夠抵抗漢國,而如今本汗已然一統匈奴,天下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擋我們的腳步?”
“而與我們相對的,則是這漢國。”
他不屑的說道:“前些日子傳遍長安的事情,本汗也是清楚的,周亞夫的人前腳將皇帝拒之門外,皇帝後腳就直接下令,讓自己夫人的外兄擔任將軍,且是陳兵匈奴,跟著韓德廣。”
“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真當所有人都不知道?”
莫斯可汗縱馬而行,馬蹄下煙塵四起。
“隻是,他若覺著韓德廣那個廢物攔得住本汗,那就錯了!”
“這一次,我要讓大漢知道我匈奴的天威!”
“長生天一直庇佑著他的孩子!”
.........
陳府
陳秋望著麵前站著的少年,眼睛中劃過一抹淚光。
“長大了。”
他拍了拍陳去虜的肩膀:“這次來長安,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陳去虜倒是不與陳秋客氣,隻是笑著說道:“嘿嘿,不就是陛下覺著周亞夫太礙眼了,所以想讓陳氏也來分一杯羹,沾染軍權麼?”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把玩著手中的果子。
“隻是大哥啊,咱們有必要摻和進來麼?咱們陳氏對兵權又沒有什麼太大的企圖。”
“還是說陳氏真的想軍政兩事一手抓?”
陳去虜的眼睛中閃過些許好奇:“不怕皇帝忌憚麼?現在皇帝對陳氏就已經足夠忌憚了吧?”
陳秋有些沉默的看著陳去虜:“所以,在打完匈奴之後,你要急流勇退,不可留戀軍權。”
他歎了口氣,坐在那裡,神色寂寥:“前幾日匈奴使者一直在長安城中拜會各路權貴的事情,你應當是知道吧?”
陳去虜點頭。
而陳秋則是繼續說道:“那兩位使者中,有一位是匈奴可汗。”
淡淡的話語卻引來了陳去虜的驚愕:“匈奴可汗?”
“他瘋了?”
“獨自一人來長安?”
“就不怕死在這?”
陳秋冷笑一聲:“他以為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肆無忌憚了些。”
“隻是可惜的是,有“黑冰台”在,陳氏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
陳去虜聳了聳肩膀:“隻是大哥你依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陳秋的聲音更加沉默了:“因為陛下不知道,繡衣使者都未曾打聽到的消息,陳氏的人卻打探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陳氏的人比天子的人更厲害?”
他嘴角扯開一個冷笑:“不,這在天子眼裡就是陳氏想要謀逆的鐵證!”
陳去虜撓了撓頭:“那當年武烈帝拿出始皇遺詔,讓陳氏接手黑冰台的時候,咱們陳氏怎麼沒有拒絕呢?”
陳秋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後他站了起來,語氣更加疲憊:“因為陳氏需要自保的力量,除了明麵上的士卒之外,還需要有暗中的力量。”
他的記憶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拙身樓中,聽自己的父親講述陳氏所有力量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與如今的陳去虜一樣驚駭。
因為陳氏暗中隱藏的力量.....
也太驚人了一些。
當年秦朝覆滅了之後,秦朝有兩股力量不翼而飛,當時的高皇帝懷疑這股力量被上黨趙氏以及關中秦氏帶走,留作複國根基。
可是高皇帝令繡衣使者查了不知道多少遍,都沒有在這兩個家族中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加上當時有陳氏在,高皇帝不好直接將趙氏以及秦氏直接覆滅,所以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這兩股勢力分彆是
“黑冰台”與“鐵鷹衛士”。
前者是和繡衣使者一樣的暗衛機構,可探查天下,當年秦國一統天下,黑冰台自然和如今的繡衣使者一樣遍布天下的每個角落,甚至比如今的繡衣使者還要強大。
為什麼?
因為秦國存在了幾百年,而如今的劉漢不過存在了五任皇帝,不足百年的光景。
鐵鷹衛士則是當年拱衛始皇帝最強大的力量,可以媲美大漢的“羽林軍”。
這兩股力量都是強悍的力量。
當然,也正是因此,所以當時的高皇帝才沒有繼續查探下去。
因為想要養活的起這樣的力量,那需要的“錢財”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劉邦放眼天下,覺著除了皇帝之外誰也養不起。
所以他看在陳氏的麵子上,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當時的高皇帝不是沒有懷疑過陳氏,但陳氏太過於坦蕩了,所以高皇帝也就放下了心。
畢竟....
有這樣的力量,陳氏早已經可以稱霸天下,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不必幫扶他。
陳秋站在月光之下,仰起頭看著那月亮:“匈奴對你二哥有殺心,已經派人前去殺他了。”
“目的便是想要給我陳氏一個教訓。”
陳秋的嘴角帶著莫名的笑容。
他回過頭,臉上的自信顯露出來:“隻是那位可汗太有信心了一些。”
“這天下,何人敢給我陳氏教訓?”
“何人能給我陳氏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