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十年,風平浪靜。
大虞朝已經傳承了三百多年,從最開始的太祖皇帝、明帝、元帝開創基業,一直到建武帝時期開創出建武盛世,大虞終於到達了最為巔峰時期。
那個時候,人們以為這種昌盛不會持續很久,畢竟盛極必衰,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大虞陷入落寞。
但誰也沒有想到,大虞不僅沒有陷入破敗與落寞,反而是將這種“昌盛”持續了近百年。
建武帝後,承武帝即位。
承武帝的表現說實話可以用“平平無奇”四個字來形容,他甚至有些想要背叛他父親“張皖”誌向的傾向——但幸好的是,當年建武帝崩殂之前曾經托付朝政於“陳瀟”。
陳氏陳瀟。
陳瀟的壽數極其長久,活的比那位曆史中為大虞朝堂立下了赫赫戰功的“祖天師”還要長久。
而建武帝與陳瀟之間的情誼也十分濃厚,甚至到了建武帝臨終前曾留下陳瀟一位顧命大臣、甚至將家國軍政所有權利全部交給他、更是叫來當時已經稍微懂事的太孫,讓他拜陳瀟為仲祖的地步。
建武皇帝曾與當時的太孫,後來的“天武帝”言:汝父蠢笨無知,或改我之誌;若其與瀟或有所衝,當聽令瀟之言也。
更是直言:汝父或會害爾,然瀟定然不做此事。
什麼意思?
就是你父親是個蠢的,可能修改我的誌向與我背離,他可能會和陳瀟有所衝突,到時候你聽陳瀟的。
你父親可能會害你,但是陳瀟絕對不會。
而後更是直接越過了當時的承武帝,將手中的“道卒”指揮權以及兵權全都交給了天武帝。
後來,果不其然。
承武帝在登基之初,便想要篡改建武帝留下來的一係列政策,再次抬起世家的權勢,他一生昏庸無能、卻十分有野心,並且想要大興土木、禍害百姓、修建奇觀。
但這些都在天武帝以及陳瀟的阻止下沒有完成。
一直到天武帝二十歲成年加冠之後,承武帝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天之力,所以悻悻而歸,將皇位傳承給天武帝,自己則是當一個太上皇。
待到承武帝逝世之後,當時的大臣們甚至想要給他上諡號為“桀”亦或者“紂”、“厲”等最為低劣的諡號,但最後都放棄了。
畢竟承武帝是天武帝的父親,還是要給當朝皇帝一點麵子的。
於是,最後定下的諡號是“湣”。
“湣”算是一個中等的平諡,但其實這個諡號在一眾平諡中也帶著些惡意。
何為湣?
在國遭憂曰湣;在國逢艱曰湣;禍亂方作曰湣;使民悲傷曰湣;使民折傷曰湣;在國連憂曰湣;佐國逢難曰湣;危身奉上曰湣
前麵三個還算是委婉,但一品也能品出來其中的韻味。
畢竟承武帝一朝國泰民安,幾乎沒有什麼憂難。
這幾乎是指著承武帝的鼻子說他就是大虞朝最大的憂難了。
而後麵的“使民悲傷”則更是直接了當的說出了承武帝的本質。
當這個諡號呈上去的時候,其實中書門下尚書三個部分以及丞相署的幾位也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個諡號的確是有點
據傳聞天武帝和承武帝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所以這些大臣們還準備了另外一個諡號,等到湣這個諡號被駁回的時候,再把那個諡號拿出來。
但
天武帝裝傻,好像沒有看出來這個諡號的含義一樣,隻是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說:“是個平諡啊?還行,我父親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是有功勞的,給個平諡也行。”
就將這個事情輕飄飄的放下了。
事後眾人細細品味,也都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他們明白了皇帝和先皇的關係好像是不怎麼好,這也是應當的。
畢竟天武帝即位的時候,承武帝尚且處於壯年時期,兩個人一定是有所衝突的,而且——承武帝最喜歡的孩子也不是天武帝。
可誰讓天武帝是建武帝指定的繼承人呢?
且背後有陳氏的支持。
天命人命天武帝都占據了,誰也說不了什麼。
天武帝即位之後,大虞的盛世繼續延續,他重用賢臣、遠離奸佞,在位期間再次修改了科舉考試的一部分內容,將其正式規劃成為了一個嚴謹的製度傳承下來。
他在位近乎三十年,這三十年來,華夏大地穩定發展,四周蠻夷各自臣服,就連遠在歐羅巴的匈奴人都送過來了朝貢之禮,表示自己的臣服以及敬佩,想要和大虞交好。
而大虞的領土也再次擴大,不僅囊括了整個草原,還朝著西麵、西南麵再次擴張。
交州的州牧甚至開始抱怨說交州的領地太大了,希望能夠將交州更南邊的一部分土地劃分為另外一個州郡;事實上隻是交州的這個州牧懶得理會孫吳王朝的試探了。
天武帝後期,將孫吳王朝納入了大虞的附屬國領域,形成了對於這一部分國土的管轄。
而孫吳王朝的“王”也退位,回到了屬於他們先祖的老家——江東。
江東孫氏再次出現於眾多華夏大世家之列。
天武一朝的盛世延續,使得後世的人將天武、承武、建武三朝並稱,稱呼這一段長達三個皇帝、近乎百年的長久盛世為“三武盛世”。
而一部分史學家則是對此表示不滿,覺著承武帝根本不配在這“三武盛世”中占據一個“武”,三武盛世應該改成“二武盛世”才對。
但是很可惜,大多數的史學家們都認為,不管承武帝本人到底怎麼樣,但承武一朝終究還算是盛世的——哪怕這個盛世一部分歸功於天武皇孫、也就是天武帝;另外一部分歸功於陳瀟也是一樣。
長久的三武盛世之後,大虞陷入了一個平緩發展的時期。
後續的幾位皇帝一直都處於一個“平庸”的狀態,大虞的百姓們以及大臣們對此也沒有什麼彆的看法,左右先祖已經打下來了江山,他們隻需要維護就是了。
一直到“虞昏帝”時期,情況才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在虞昏帝當朝的時候,他重用奸佞、遠離賢臣,妄自修改科舉製度,將科舉製度從考核“建武大典”修改成了考核“歌舞詩賦”。
是的,歌舞、詩賦
會唱歌、會跳舞、會作詩吟賦就可以當官。
這種改變讓科舉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在虞昏帝一朝引起了一係列的動蕩,民間的百姓們開始研究起這些小道,而非是真正的利國利民的治國之策。
大虞開始出現動蕩。
而當時的陳氏並沒有理會這件事情,因為當時的陳氏家主同樣稍顯平庸,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而且大虞還沒有處於一種瀕臨滅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