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是積年胥吏人家,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祖宗幾代嫁娶都是中下級官吏,對於官場那些彎彎繞是門清,連小小的童子都能耳濡目染知道不少。
“隻有天子最倚重的官員才能做開封府府尹,好比從前某位官家做皇弟時就任過開封府府尹。”
“彆看他們現在官職低,可他們都是來掛個職位鍍鍍金的,公子現在眼光清亮跟一位,等他們一朝起飛,公子就是妥妥的微時心腹!你我二人也可跟著雞犬升天!”
“可,,可……”大斧吭哧了半天,“金吾司也很好啊。也能跟貴人們混個臉熟。”
“金吾司錯就錯在人人都知道它好!什麼駙馬的弟弟,長公主的兒子、王爺世子都在裡頭。”鳴鏑指點得頭頭是道,“咱們家那點家世在裡麵不夠看的,到時候有風光露臉的事是貴人家的公子哥上,頂缸背鍋的事肯定是咱們公子上。”
“這樣下來不得倒黴?”
“再說金吾司進去的都是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自己還沒官職,等提攜公子都哪年哪月了?”
“倒不如跟著開封府的大官們混。”鳴鏑分析得頭頭是道,卻本能感覺到後背有一層看不見的威勢,害得他無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回過頭,卻見自家公子沉靜的身影:“說完了?”
啊?
鳴鏑嚇得從車轅上摔了下來:“少爺,少爺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口無遮攔。今兒歸家自己去領罰。”裴昭吩咐,“去牽馬。”
“少爺,我們現在去吃飯?”大斧高興起來,“他們都去吃什麼炒索餅,我們也去?”
“不是,去南司。”裴昭麵色如水,“我去尋南司的判官,從他那裡討要卷宗。在路上用些冷點心便是。”
大斧的肩膀肉眼可見耷拉下來。
經過思索葉盞決定加小菜售賣,想來想去還是醃酸菜最適合夏天。
先去買些芥菜、包菜洗乾淨用粗鹽抹勻醃好。
包菜用鹽醃製了一會,慢慢滲透出水分,很快就流滿了一盆底,按慣例這鹽水是要倒掉的,不過宓鳳娘死活不讓扔,讓留著做菜時增味。
等蔬菜醃製得差不多後葉盞去尋隔壁趙家借了一碗淘米水,是的,葉家窮到沒有隔夜米,都是現吃現買。
淘米水燒開,放涼後再將早就洗好晾乾的芥菜、包菜放入其中,
最後放上蔥薑蒜,冰糖,和從宓鳳娘酒壺裡搶救出來的一點點白酒就算做好了。
淨置在陰涼地一夜後第二天便做好了。
家裡都認可葉盞的手藝,因此還沒裝盤還在切片階段家人就湊過來好奇嘗嘗滋味。
玉姐兒先搶了一片切好的酸菜送進了嘴裡,隨後驚呼一聲:“酸!”
她眉毛蹙在一起,差點吐了出來。
但等舌尖劇烈的刺激褪去後,卻覺得這酸味恰到好處。
微微的乳酸清淡爽口,讓人在炎炎夏日不由得胃口大開。
“還要再加工呢。”葉盞用芥菜籽上小磨,開始磨。
這已經夠好吃了,還要怎麼加工?玉姐兒舔舔嘴唇,主動包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