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娘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墨公子冷聲道。
“嗬嗬。”陸非一邊笑,一邊拔出了長劍“好啊,就憑一個女娃子的幾句話,你們就想要把一盆臟水潑到我頭上——孟劇,這些年我們兄弟為你賣命效力,你就是這麼對我們的?這要是讓江湖同道知道,還怎麼看你這個孟巨俠?”
洛千淮看得清楚,他說這話時,墓室之內的陽城大俠聶海,以及另外幾個隨行的遊俠兒,都麵露遲疑之色,顯然是被他所惑。
“啪,啪,啪!”洛千淮鼓起了掌“真是領教
了,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她也不待那陸非再多狡辯,直接說道“若非我親耳聽見你百般蠱惑孟絡,還真就要被你騙了。當然,我也知口說無憑,證據也自然是有的。”
陸非恨恨地瞪著她“洛大娘子,你想要空口白牙地詐我,那是做夢!我陸某人行得正走得端,對孟巨俠更是忠心耿耿,由不得你這般誣蔑!”
洛千淮卻並不在意,隨口說道“我來之時,見到墓外林間埋伏著上百弓箭手,隻等著陸大俠得手的暗號,便可圍而攻之。”
“所以想來陸大俠身上,必然藏著兩種全然相反的標記物,用以表示不同結果——隻要查上一查,便可知分曉。不知道陸大俠,可否容在下搜上一搜?”
陸非的身子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墨公子見狀,向衛蒼遞過了一個眼神,後者忽地跨步上前,將長劍架上了陸非的脖頸,左手在他懷中稍一搜索,便取出了一紅一白兩根布條來。
看到這裡,在場的人哪裡還有個不明白的。原來洛大娘子說得沒錯,這件事果然是陸非做下的。
“陸兄,孟巨俠向來待你親厚,各種扶持提攜,你為何如此糊塗,竟要恩將仇報啊!”聶海與他素有交情,見此情形難免痛心疾首。
“你們知道什麼?”陸非迎著孟劇冷冽的目光,自知無幸,反而笑了起來“什麼巨俠,大俠,還有什麼解憂公子,在權貴眼中,便連條狗都不如。你們等著吧,大人必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未落,他便就著衛蒼架在頸中的劍,乾脆地抹了脖子。
洛千淮不知道他說的大人是什麼人,墨公子與孟劇卻再度對視一眼,心中似有所猜測。
孟劇既然無恙,接下來的事就變得順理成章。林中埋伏的弓箭手,似乎是群龍無首,並沒有準備好直麵五陵劍宗,所以悉數死在他劍下,無一活口。
孟劇到底念著多年的父女之情,留下了孟絡的性命,隻是親手將那一壺雪融散給她灌了下去,又通告天下遊俠,與她絕了父女之名,連著孟這個姓氏也一並收回,從此隻能用回本名安絡。
放安絡離開之前,墨公子親自與她談了半個時辰,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倒是那天晚上,孟劇與墨公子喝了一夜的酒,聊了些什麼亦無人能知。
西京上官府。上官靖看完了手中的秘報,眼皮微微地跳了幾下。
“可惜了那份價值千金的秘藥了。”他垂了眸,冷聲道“既然不想要體麵,那就不要怪我不擇手段。”
“主子,彆的也就罷了,那些弓手卻是從安邑借的募兵,現在全軍覆沒,卻要怎麼跟安邑令交代?”
“不必交代。多補他些財帛,再募便是了。”上官靖漠然道。
“另外,你去告訴她,那個人回來了,她知道該怎麼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