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這一位說的具體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或者是一句真的也沒有?
墨公子禦下有方,自有一套方法鑒人,一眼就看出他說得不儘不實。他嘴角噙了冷笑,以眼神示意洛千淮動手,但她想了想,還是收起了匕首。
“你說要幫我,具體如何做?”
房彥方才被墨公子的眼神掃過,心下一陣駭然,隻覺得自己此番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還有一線生機,當下便喜出望外,三言兩語說了一通,聽著倒也可行
。
墨公子雖不放心,但也不得不承認,若房彥真肯實心用事,這個法子還是比自己想的要略強一點。
“萬事小心。”明明受困於床體麵全無,但他似乎全不在意,眸中滿是對她的關切擔憂,讓本想置之不理的洛千淮有些過意不去。
“公子。”她伸手去摸他的脈,發現與之前章慶的脈像有些相似,但又要強上不少,當即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你又何必如此糟踐身子?”
墨公子垂眸,複又睜開“無妨。你不用在意,速速離開吧。”
這會兒係統正在充能,洛千淮也確實幫不了太多。她想了想,喂了他一粒清毒丸,又取出了一小瓶新配的理氣活血丸來。
這藥溫陽寬胸、理氣活血,多少也算對症,她讓他含服了數丸,這才按照房彥的提法,去衣櫥改扮了一番。
在這期間,墨公子手中始終扣著一枚藥丸,隻待那房彥欲出聲示警,便即出手殺了他。
他的內傷雖然不輕,但還留了三分內力以應不時不需,對付這麼普通人並不費勁兒。
但那房彥的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他就好像真心準備與他們聯手一般,老老實實地待在那兒,什麼多餘的舉動都沒有。
洛千淮的身材實在嬌小,就是挑出了最小號的男子服飾,也依然有些寬大。
但這是逃命的緊要關頭,這些事也都能將就。
她摘了麵巾,拆了發髻將一頭秀發披散下來,再走出來時,墨公子與房彥都看得呆住了。
房彥從來也沒有見過這般明麗清絕的小娘子。雖然年齡尚幼,又未施半點脂粉,眉目卻依然如描如畫,一頭墨發垂墜下去,比最絲滑的緞子還要順滑,站在這滿室的珠玉綺羅之中,卻自生光輝,幾令周遭的富貴繁華,儘皆黯淡無華。
若是這樣的容色,被那善妒成性的永安翁主看見.......房彥不敢想,她會遭遇什麼。
這一刻,他幾乎就要動搖先前的想法,想要真心誠意地幫助她一回。可是這種想法隻出現了一瞬,便被他遠遠地拋了開去。
不可能的。就算他那麼做了,也不過是多搭上了一個自己。翁主的權勢熏天,不是眼前這兩個公子俠客能想象的。
他也不過,是個夾在中間,苦苦求存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