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富貴鄉,享儘了世間榮華之人,最不喜的就是一切不受掌控的人或事。她剛剛下了全府戒嚴的命令,就碰上了房彥和洛千淮,心裡壓不住的火氣,卻是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她不想問房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想知道他讓身邊小侍盛裝華服有何用意。本是想要直接喚人拉
下去打殺了的,但神差鬼使間,卻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她就看見了洛千淮的臉。
這張臉已被醜化了許多,但仍然是極美的。就像含苞待放的君子蘭,不難想象出盛開時的模樣。
心念電轉間,韓敏兒就改了主意,語音也柔和下來“多大年紀了?”
“回翁主的話,小人十四了。”
韓敏兒微微一笑“跟上來吧。”
洛千淮驚訝極了,低頭看向房彥,卻見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麵色比自己還要難看。
這位永安翁主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可她扮演的,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呢,難不成她連未成年都不想放過?
不管她怎麼想,翁主的攆駕再度被抬起,向著主殿而去,而她也被兩位嬤嬤扶了起來,跟在隊伍後麵忐忑不安地走著。
完了,看來今晚就是在劫難逃了。一旦韓敏兒發現自己是個女兒身,而且身上還藏著偷來的金子和書信,隻怕想求個痛快的死法都難。
她前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綁定這麼個垃圾係統,每次都把自己往絕境裡丟?
她正在心中痛罵係統,前麵卻踉踉蹌蹌地跑來了一名護衛,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道“翁主,大事不好了!那賊人從房頂進了主殿,還殺了孫侍醫.......”
永安翁主大驚,連聲音都變了:“解憂公子呢?”
“翁主放心,公子尚好,隻是他說.......”
“說什麼?”
“他說那賊人本是想來救他的,殺了孫侍醫隻是個意外,隻是他並不想辜負翁主的愛重,是以並沒有隨他離開。”
“他可說了那賊人現在何處?”
“據說那人的輕功十分高明,這會已經離開了羽山園。”
他說到這裡,那車槐車統領便插了話“翁主,這解憂公子之言斷不可信,還請翁主允許屬下拿了拷問!”
韓敏兒想起臨走之前,那人吐血後奄奄一息的模樣,神色就冷了三分“先前也是你說的,他在江湖上聲名赫赫,若是走露風聲隻怕永無寧日。”
“是,屬下現在也是這般以為,不如現在就將其黨羽儘數殺了滅口。”
“蠢貨!”韓敏兒氣得扔了手中的暖爐“他在此處的消息要是沒有透出去,今日的賊子又是從哪兒來的!”
“......翁主說得是,是屬下思慮不周。隻是現在卻要如何應對,還能真的放任那賊人來去自如不成?”
韓敏兒冷笑一聲“彆的事以後再說。你馬上派人持本翁主的貼子,再去請幾個有真本事的侍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