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被解了下去,刑架上的人換成了洛千淮。
今年一定是衝犯太歲,所以流年不利,總易乾犯牢獄之災。
粗糙的麻繩纏上手腕,洛千淮苦笑著想。
文嘉的腦筋確實不大靈光,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搞清楚情況,看著她這副魄樣子竟還有些興災樂禍,也不知道阿舅是怎麼教養他的。
他難道就看不出來,一旦自己沒熬過刑,被扯進那個莫須有的謀逆案子裡,是要誅九族的嗎?作為母族的男丁,文嘉是肯定逃不掉的。
眼看著執刑者拎著鞭子向她走來,洛千淮的大腦空前地高速運轉起來。
她怕疼又怕死,指定是不能硬抗。實在不行,就隻能動用係統了,雖然自己落到現在這種下場全是拜它所賜,但是解鈴還看係鈴統啊,指不定它就能有什麼破局之道呢。
不過那都是在實在無路可走之時的事了。
“等一等。”她大喊一聲,成功阻止了鞭子加身“大人,您有什麼想問的儘可以問,小女必會知無不儘——就不必動刑了吧?”
白銘看了看徐楷,後者眼中現出絲絲煞氣“那麼洛大娘子是願意承認,與永安.......韓庶人的大逆案有關聯了?”
“噝!”白銘倒抽了一口冷氣“徐大人您是說,這洛大娘子竟然是韓逆一黨?”
“八九不離十。”徐楷點頭。
“那可真是沒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怎麼能牽扯到那種大案裡。”白銘嘖嘖感慨,再望向洛千淮時,就像看向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洛千淮眼看著這兩個官兒三言兩語之間,就想給自己頭上套這麼大個罪名。
這種事兒,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的啊!
“大人誤會了。小女不過是一介醫女,之前一直安居在忻州的壽泉裡,也就是半個月前才到長陵,哪可能與永安翁主那樣的人物有交集?”
“白大人。”徐楷歎了口氣“人犯雖是女流之輩,但嘴硬心堅,由不得你手下留情啊。”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該怎麼做。”白銘一轉頭就變了臉,厲聲對那執行的獄卒喝道
“本官讓你停手了嗎?若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事,就滾回家不用再來了!”
這年頭官家皇糧可不是那麼容易吃上的。獄卒打了個冷戰,立馬用了全身力氣掄起了鞭子。
洛千淮閉上了眼,屏住了呼吸。她身上的夾襖裡麵全是上好的絲絮,應該能擋上一擋的吧?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聲音從天而降“住手!”
獄卒這一回學精了,除了白銘的話誰的命令也不聽,那皮鞭仍是拖著鳴音向下落。
“檢測到外來攻擊。宿主當前擁有‘自動防護’一次,時長一分鐘,現在開始啟用。滴,啟用成功。”
係統的電子音雖然平直依舊,但洛千淮卻覺得十分動聽。
雖然不知道這個自動防護是從哪兒來的,但是隻要能幫她逃過一劫就行。唯一的問題是,一分鐘能不能夠用。
長鞭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在她身上,可是卻連最外層的錦緞料子都沒打破。
獄卒瞪圓了眼,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他是積年用刑的老手,對這一鞭能造成什麼後果清清楚楚,這女犯身上的薄棉夾襖根本就禁不住事兒,內裡肯定是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