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族長看起來似乎有了七八十歲,他顫顫巍巍的從竹轎上走了下來,又對著周圍的壯男擺擺手,他們很知趣的退到了一邊。
老者說,“你要對我說什麼?”
“我們不想對你說什麼。隻想問你要一個物件。”陳遠久繼續道,“那個物件,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
老者渾身一顫,他伸出顫抖的右手指著陳遠久說道,“你完竟然往後一栽,暈了過去。
趙誌安一看這老族長情況不對,立刻示意陳遠久閉嘴,周圍的那幾個苗家漢子此刻也看到了老者的不適,立馬跑上前來,不由分說就用槍抵住了二人的腦袋。
那黝黑的漢子喊道,“救老族長,先把這兩個人綁回去寨子再說!”然後又用苗語大聲的喊了一遍!
趙誌安二人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一匹騾子的後背上,在崎嶇不堪的山路上顛簸著,趙誌安此刻嘴裡卻是臭罵不停,“好你個沉不住氣的陳遠久,看你這次怎麼收拾這個局麵,等給老子鬆了綁,老子第一個弄死你,哎喲喲,可吐死我了。。。唔哇。。。”說完又開始嘔吐起來。
陳遠久則是一臉輕鬆,他回罵道,“哈馬皮,你還怪老子!你說你撒個謊也不先打個草稿,啊,你打獵,打獵有帶短槍打獵的麼,人家沒一暗槍打死你算你造化大。再說了,老子這隨機應變,現在你吐死總比在雪山裡被凍死好。”
趙誌安這邊吐的苦膽水都快出來了,但嘴巴卻是不能停,“你狗日的,不知道老子。。。啊!”眼前一黑,接著什麼也講不出來了。原來是一旁的那苗家漢子嫌他吐的惡心,一槍托直接把他敲暈了過去。
陳遠久在後麵看的真切,害怕這挨槍托的的滋味也落到自己身上,當下安靜了下來。胃裡翻江倒海的,他也咬牙堅持住。這老族長被陳遠久一句話給刺激暈了,也讓這些年輕的苗家漢子沒了主心骨,隻能快速的撤回寨子。
兩個人在騾背上顛簸了約兩個小時,陳遠久終於是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座竹寨子,上麵的人看到了他們,發出了一陣陣歡呼。這時隊伍中那個黝黑的苗家漢子大聲的用苗語喊了幾句,寨子裡頓時像螞蟻炸了窩。
陳遠久雖然聽不懂苗語,但他還是猜到了這漢子應該是告訴寨子裡的人老族長暈死過去的消息了。果不其然,不一會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就被眾人推著從另外一邊的寨子裡跑了過來,可陳遠久來不及看清更多的東西,就把兩個人很粗魯的從騾背上一把抓到了地上,接著又被兩個人架著丟到一處放儲藏紅薯的地窖中。
他還來不及爬起身來,趙誌安卻又被接著丟了下來。趙誌安這一丟,卻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陳遠久,問道,“我們這是到了閻羅殿麼?”
陳遠久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趕緊從老子身上下來,你他娘壓死我了。”
趙誌安總算是清醒了些,他挪動著身子從陳遠久的身上移開,又問道,“我們在哪兒?”
“地窖裡。”
“我們進寨子了?”
“廢話,我們沒進寨子哪裡來的地窖。”趙誌安此刻卻是顧不得頭上疼痛,他往陳遠久的邊上挪了挪說道,“遠久,我口袋中有刀片,快,割斷繩子。”陳遠久伸出右手在趙誌安的右下口袋掏兩人一下,果然看到了一把包裹在破布中的小刀片。
兩個人當下也不廢話,急忙用刀片各自割開了繩索。
此刻地窖外麵一片安靜,陳遠久知道這時全寨子的人都應該去了老族長的家,所以此刻正是二人行動的好時機。
兩人說動就動一人搭了梯子,另外一個人一撐一躍就到了地窖口,陳遠久推開了地窖的木板門,發現他們此刻正在一戶苗家的火房中,周圍很安靜,而且火堆的火還燃著,看來情況和他想
的沒什麼出入。他轉身又把趙誌安從地窖中拉了起來。
趙誌安問道,“怎樣?原計劃嗎?”
“原計劃?現在全村人都在老族長家,你潛入老族長家的原計劃會讓我們活活被人打死。”
“那怎麼辦?”
“離開這裡再說,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計劃。”陳遠久當下也不敢耽誤,兩個沿著苗家的竹房子溜出了房門。此刻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大雪依然淅淅瀝瀝的在下著,兩個人溜過了這戶苗家人的牲口圈,就到了一處巨大的院落門口。
陳遠久此刻貓著腰繼續往前走,卻被趙誌安一把拉了回來,趙誌安指著左手邊的建築說道,“他娘的不對啊,這裡怎麼有座廟呀?”
陳遠久剛剛沒過多的留意,此刻趙誌安一個驚呼,他也立刻意識到了旁邊這座奇怪的建築。隻見這座建築門上的正匾上描金寫著“慧來寺”。陳遠久想到苗家人都有自己獨立信仰的神靈和自己的圖騰,他們並不信仰佛教啊,可這苗家寨子裡怎麼會有一座寺廟呢?
“進去看看?”趙誌安說話間前腳已經到了寺廟門口,陳遠久已經來不及拉住他,隻得也跟著走了上去。兩個人來到門前,卻發現大門沒有上鎖,兩個人把寺廟前的腳印掩飾了一遍,急忙推著門走進了寺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