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迷茫的站在這四通八達的礦道中,現在什麼方向感都沒有了,隻能靠自己的第六感,我抱著一條道走到黑的想法朝著礦道的一端走去。
剛剛殺死那個雇傭兵之後,我心中久久不能平複,或許像他這一條生命死在這礦坑深處對於我們來已是平常之事,又或者這麼近距離殺死一個和我無冤無仇的人我也是第一次,可我知道,我除了這麼做,我彆無選擇。
突然我看到前麵有一絲微弱的光,我趕緊滅了自己的手電,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放低了身子朝著那絲弱光走去,走近了些許,我發現那裡竟然坐著一個人。
“誰?”他問道。
我已經聽出了是老五的聲音,有些驚喜也感到有些意外。
“是我,德子!”我回道。
“德子?”老五也是有些歡喜道。
我急忙打開手電奔向他,發現他一個人渾身是血的坐在礦道的一側,身邊還躺著一條火山龍的屍體,衝鋒槍槍管已經被咬的支離破碎,他握著手槍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
“我們被這些家夥伏擊了,損失慘重!”老五說道。“隊伍走散了,我還身負重傷!”
“我比你好不到哪裡去!”我說道,“我也走散了。”
“唉”我和他幾乎同時歎了一口氣。
我掏出我的急救包,發現已經沒有止血繃帶和藥品了,我有些氣急敗壞的把急救包扔在了一邊。
老五卻安慰道,“沒事,這點傷還死不了人的。”
我扯下我袖子,又用刀割了幾段,臨時當繃帶給他把傷口包紮了。
做完這一切,老五好似渾身被抽乾了力氣躺倒在地,他說道,“你幫我放哨一會兒,我睡一會兒!”
我趕緊把他拉了起來,罵道,“他媽的,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啦!”
老五虛弱的說道,“醒不過來就好了,我真的活夠了!”
我控製著自己的力道搖晃著他,說道,“彆睡,我們說會兒話,等你清醒些,我們再出去!”
老五說道,“對不起,德子!我之前一直都在欺騙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怪罪我!”
我說道,“各為其主罷了,你也有你的苦衷!”
“哼哼哼!”老五兀自笑了起來,“我這輩子終是什麼也找不到了,太累了,德子,你知道嗎?真的太累了,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到一個人活夠了是什麼感覺?想死又不敢死,想死又不能死的那種感覺,太痛苦了。”
“找不到什麼了?能量石已經找到了,鑰匙已經近在眼前,你們為何中途放棄?我知道是你帶著陳家人先離開了,對不對?”我說道。
“鑰匙?有鑰匙有什麼用?”老五說道,“找到了能量石還要找鑰匙,找到了鑰匙又要去找飛船,無窮無儘,沒完沒了。。。萬生石我們永遠都要活在它的詛咒中!”
此刻完全變成了我來安慰老五了,“有了鑰匙我們就能找到飛船,找到了飛船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萬生石啊,你不要放棄,我們已經找到鑰匙了!”
老五此刻身體一震,他有些激動的看著我,“什麼?你們找到鑰匙了?”
我點點頭。
“假的!”老五又黯然神傷了,“一切都是假的!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萬生石,沒有所謂的鑰匙,隻有詛咒!你懂嗎?隻有詛咒啊,我們都被詛咒了!”
我放開了老五,這一刻我覺得其實老五要比我想的要脆弱,或者他是真的累了!他比我大,大多少歲呢?十歲?二十?五十?或者一百歲?他在成為我們隊長之前就參加過無數次的任務了,那些任務的結果是什麼?是失敗,是什麼都沒有!是一次次的空手而歸,是一次次無數戰友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