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當皇儲的第五十一天(1 / 2)

戰勝了凶虎隊, 口罩天團的賠率再翻倍,已經高達十比一。

如果口罩天團下一場比賽再贏,還把前一場贏得的賭注全部投入下一場比賽, 第七區絕對會在恐怖的利滾利中破產!

曾經, 第七區不知借此贏得了多少帝國幣,蘭則脩甚至洋洋得意過隻要他在,他能為蘭氏家族源源不斷賺取足夠整個家族肆無忌憚揮霍的帝國幣。

就連他自己也在機甲賽場撈足了滿滿的油水。

從曾經的捉襟見肘到如今富得流油, 蘭則脩可不想結束自己在藍氏家族內部的特權,但他不敢賴白初的賬。

皇儲殿下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難對付,蘭則脩絲毫不懷疑他敢拖欠白出一分錢,下一秒他就會把這裡的事情全部捅到帝國皇宮去。

女皇本就對蘭氏家族不滿,再有其他人虎視眈眈, 蘭氏家族因為蘭則要而變得微妙的處境絕對會雪上加霜,沒準還會失去對機甲賽場的控製權。

蘭則脩很清楚自己不僅要給白初這五百億,還要給的爽快給的迅速, 絕對不能讓她來找自己討要。

可要是輕易給了這筆錢, 口罩天團再繼續進行比賽,接下來的事情就更不受控製了。

皇儲殿下的胃口可不是一兩個億能夠喂飽的, 有五百億在前, 再來個幾千億又有什麼大不了?

而下一場她就有可能獲得整整5000億的收益。

一個令人眩目的數字!

更恐怖的是, 挑戰函一共有十封,蘭則脩根本不敢想象到最後白初能從機甲賽場拿到多少帝國幣。

除非, 口罩天團在某一場挑戰賽中輸掉比賽。

蘭則脩有一千個一萬個機會做小動作讓口罩天團輸掉比賽, 但還是那幾個字, 他不敢。

白初不是好得罪的,而且沒有蘭老公覺得指示,他更不敢在這時候搞小動作, 否則向蘭則要一樣陷蘭氏家族於不利的境地,他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蘭則脩頭昏腦脹,但多少是經營了機甲賽場第七區十幾年的人物,即便想不到絕妙的應對方法,有多少有釜底抽薪的法子。

他迅速給剩下八支隊伍下達命令,讓他們不管用什麼理由都要在第一時間離開機甲賽場。

不能再打了,絕對不能再打了!

白初不知道蘭則脩被她逼近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她看一眼機甲的能源條,又入侵了機甲的受損數據,遺憾的輕嘖一聲,跳出機甲駕駛艙。

第二場比賽的戰鬥強度遠非第一場比賽可比,口罩天團每個人的機甲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損傷,如果不進行修理就馬上繼續下一場比賽,會影響到幾人的實力以及場上的發揮。

蘭則脩抓到這個機會,殷勤的走到白初麵前低聲說道:“殿下,我看諸位的機甲都有不小的損傷,不如先修理好再進行下一場比賽,以最好的狀態麵對對手,繼續勝利,修理費第七區全包了,殿下不要和我客氣。”

話倒是冠冕堂皇,仿佛格外期待口罩天團繼續贏下去。

可在場幾個誰不是人精,白初和蘭氏家族之間隻剩下最後一層遮羞布沒有撕開了。

白初挑挑眉多看了他兩眼,目光中的似笑非笑讓蘭則脩心頭打鼓,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想法被她看透了。

可不管白初有沒有看透,他都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殿下覺得如何?”

被人殺上門了還要這麼殷勤和對方說話,蘭則脩在此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卑微的時候。

上午之前,他完全可以在白初麵前做到不卑不亢,但蘭則要的所作所為使得整個蘭氏家族都在白初麵前低人一等,不得不賠笑。

現在,就算是蘭老公爵,也開罪不起白初。

皇儲殿下托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才勉強點頭,瞧著很不情願。

蘭則脩嘴角狠狠抽了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皇儲殿下的乖哪有這麼好買?

見蘭則脩神色稍緩,白初又轉頭看向觀眾席上,指了指準備陸續退場的另外八支被挑戰的隊伍。

她慢吞吞道:“不會我待會兒修理了機甲回來,他們都不見了吧?比如突然退場,理由是身體不舒服,家裡有事,或者老婆要生孩子了……然後八支隊伍都參加不了比賽了。”

蘭則脩:“……”

說實話,他隻想著讓八支隊伍溜掉,還真沒想過這麼正經又完善的理由,皇儲殿下怎麼比他還老練?

白初把蘭則脩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後者臉上的笑容越發勉強,隻能故作淡定道:“殿下說得什麼話,他們好端端的哪來那麼多事?”

不管有沒有,反正絕對不能承認。

他不僅不承認,還立刻把機甲師招呼過來,要給白初等人修理機甲。

之前他就盤算好了,萬一白初死活要進行比賽,時間總是個問題,她不可能不回皇宮,這也意味著她在機甲賽場呆不久。

所以他吩咐了機甲師,修理它們的機甲時,時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蘭則脩的如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可一對上白初的目光就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他隻在蘭老公爵身上體會過。

一個是沉浮多年的政客,一個是在垃圾星生活了十幾年才回到帝國的年輕皇儲。

蘭則脩意識到這一點時,背後冒了一層冷汗,想去看白初,卻又在突然之間根本不敢將視線放在她的臉上。

後者好像完全沒有發現他的情緒變化,而是將目光定格在正好被蘭則脩抓壯丁過來的厭百戰身上。

厭百戰作為機甲賽場數一數二的機甲師,又剛好在觀眾席上看熱鬨,蘭則脩當然知道他的能力,也知道他毫無背景卻很有實力,隻要錢給到位,拖住白初的機甲修幾個小時完全不是問題,並且還能給出有理有據的解釋。

厭百戰剛因為白初掙了一大筆錢,眉宇之間也沒有平時那麼冷淡。

白初和蘭則脩之間的話題不是他能參與的,他自覺把耳朵收起來,給白初的機甲做了最細致的檢查,並且按照最好的修理標準給出了修理估價。

既然要拖延修理時間,當然要用最好的材料,該出的借口才更真實,更具有說服性。

無需白初開口,蘭則脩迫不及待道:“用最好的材料,務必要把殿下的機甲修到最好。”

他如今的這一聲殿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暴露了白初的身份。

厭百戰早有猜測,了然的同時還是多看了白初一眼,但很快埋頭修理機甲去了。

機甲師的收入和修理機甲應用的材料是有關係的,除了固定的修理費用之外,材料用的越好機甲師的提成越高。

蘭則脩都發話了,厭百戰當然是毫不客氣給這架普通機甲用上了最好的修理材料,又從中賺了一筆。

白初當然認出他來了,她盯著厭百戰看了一會兒,猶記得一個口罩的過節,目光又從他修理機甲的動作上掠過,心頭的小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

現在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白初瞥了一眼身邊臉上寫著殷勤眼神卻恨不得把她趕出機甲賽場的蘭則脩,繼續剛才的話題。

“看來我應該很快就能繼續比賽。”

她格外有信任感的一句話讓蘭則脩心虛的同時卻不敢露出半分,可下一刻又聽皇儲殿下道:“本來我想如果其他八支隊伍有事,我可以考慮下次挑戰又或者收回挑戰函,畢竟我都出來一天了,老在外麵晃蕩也不像回事。”

蘭則脩可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瞳孔微微放大,表情管理逐漸離家出走。

這還不是最糟心的。

皇儲殿下說完了後,還自顧自小聲嘀咕:“我還沒找母親告狀呢,也不知道待會兒回去告狀來不來得及。”

蘭則脩:“……”

皇儲殿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出的話有多麼嚇人,又或者說她是知道的,卻還故意這麼說,畢竟她臉上過分單純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做作。

蘭則脩根本不敢吭聲,白初又露出疑惑的神情詢問道:“話說,機甲賽場收回挑戰函需要賠錢嗎?”

發出挑戰函要給押金,沒道理撤回挑戰函可以免費,機甲賽場不可能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而挑戰函如果可以輕易收回在機甲賽場也就沒有那麼高的地位了。

蘭則脩頭痛欲裂,他算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貪心的人獲得了一時的利益總歸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損失更多。

蘭則脩的心情宛若坐過山車,一瞬間落到低穀又在下一刻衝上山巔,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轉機,近乎於迫切的點點頭:“當然當然,隻要殿下想,可以不用花費任何費用收回八封挑戰函。”

球球了!真的不要再繼續賭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不隻是第七區,第八區也要跟著破產,沒準最後要牽連整個機甲賽場!

白初托著下巴似乎在仔細考慮,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聽的衛遲不樂意了,“白小初,這可是幾百個億的大樁生意,不對不對,那麼高的賠率之下,沒準是幾萬億的大生意,你可不能目光短淺,再說了挑戰又不急在一時,我們什麼時候有空來打一場又不是不行?”

衛遲把自己的精打細算發揮到極致,蘭則脩在一邊聽著死死瞪圓的眼睛,他很想插嘴可又害怕多說話反而適得其反。

白初瞄了一眼衛遲,神色間有些為難,還憤憤不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謝扒皮,我能出來浪一回實在不容易,誰知道下次來機甲賽場是什麼時候?”

第二皇女和謝公爵之間的聯盟對蘭氏家族來說不是秘密,蘭則脩聽到謝扒皮三個字,稍稍反應便意識到她說的是謝元淮。

衛遲憤憤不平道是他明明是帝國皇儲卻要害怕一個公爵,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白初不樂意了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吵起來。

蘭則脩在一邊聽的頭痛欲裂,但他很快從兩人的談話中得知了幾個信息點。

首先,白初來機甲賽場謝元淮是不知道的,並且還強烈反對她到機甲賽場來;其次,她這一次回了皇宮沒那麼容易出來,短時間之內都不可能來機甲賽場。

這簡直正中蘭則脩的下懷,他眼珠子一轉,殷勤地給白初出主意:“殿下這樣的確有些麻煩,挑戰函的有效期是一個月,如果不在一個月內完成挑戰賽,機甲賽場將會自動判定挑戰方認輸,照我說,殿下不如收回挑戰函,等之後有空了再來機甲賽場玩一玩,第七區一定敞開大門歡迎殿下。”

冠冕堂皇的話蘭則脩可太會說了。

謝元淮現在不樂意白初出現在機甲賽場,但如果他知道了第七區發生的事情,放任她肆無忌憚完成剩下八場挑戰,蘭氏家族真要血本無歸。

白初瞄了他一眼,神色間看起來有些猶豫,蘭則脩考慮著要不要加一把火,她已經率先說道:“我覺得今天再完成幾場挑戰賽沒問題,大把的錢等我賺,我現在撤回挑戰函不是血虧嗎?”

此話一出,蘭則脩魂都快要嚇出來了。

凶虎隊算不上第七區最強的隊伍,但也絕對名列前茅,真正厲害的隊伍之間是沒有辦法用東風壓倒西風來衡量實力的,因為輸贏都在伯仲之間。

也因此,各大隊伍都會刻意避開與對方的戰鬥,除非必要的噱頭,誰也不想中斷自己的連勝。

蘭則脩也不敢伸手去抹額前冒出來的冷汗,緊張地賠笑道:“殿下說得哪裡話?兩場比賽下來諸位也一定累了,再繼續進行比賽誰也不好說能不能繼續勝利,我覺得——”

“我覺得,不完成接下來的幾場挑戰賽也不是不行,隻是我現在缺錢的厲害,沒有個一千億很難解決問題。”

她接過蘭則脩的話,獅子大開口般的一千億帝國幣讓機甲賽場第七區的掌舵人睜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白初不僅要剛剛拿到手的五百億,還有額外敲詐五百億!

蘭則脩哆嗦著唇瓣,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殿……殿下……您看這是不是多了點?我也不能平白無故給殿下這麼大的優惠……”

直接去帝國銀行搶錢都沒這麼快!

白初瘋了嗎?真以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輕易到手這麼多錢?

還真不巧,皇儲殿下真這麼認為的,她笑眯眯看著蘭則脩,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了,悠哉悠哉說道:“也不必給什麼優惠?我多辛苦一點,把剩下幾場挑戰賽打完也不是問題,頂多回去的時候被母親說上兩句。”

衛遲也在一邊不嫌事大補充道:“這才對嘛,謝扒皮和女皇陛下頂多說你兩句,還真能把你怎麼樣不成?有錢不賺是傻子。”

最後一句他語氣輕快,還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蘭則脩。

蘭則脩隻覺得喉嚨裡卡了一口血,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他死死咬著牙根,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掉進了白初的陷阱裡。

如今挑戰函發出去了,口罩天團的實力深不可測,並且蘭氏家族上午才出過汙蔑白初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把事情做絕。

白初把蘭則要弄到了大眾麵前還沒出完這口氣,她死咬著這一點非要從蘭氏家族身上剝下一層皮!

眼見蘭則脩把目光挪向手腕上的智能手環,白初不著痕跡笑了一下,衛遲便好哥們似的伸手搭在蘭則脩的肩膀上,誰也沒看見他怎麼動作的,蘭則脩的智腦手環便哢嚓一聲斷成了兩截,報廢不能再用了。

先禮後兵!

簡單來說得個甜棗再打一巴掌。

蘭則脩固然焦頭爛額,卻還沒有到神誌不清的地步,他無比清楚,白初等人就是來第七區搶錢的,如果他今天不拿出一千億帝國幣,第七區一定會被攪個天翻地覆,蘭氏家族的損失會更大!

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隻見皇儲殿下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似乎對他做下的決定已有預料。

一千億!整整一千億從第七區的賬目上流了出!

這也透支了第七區和第八區的所有流動資金,還掏空了兩個區的備用金!

等把口罩天團送出機甲賽場那一刻,蘭則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他很清楚,一千億怎麼沒了,他這個第七區的負責人也做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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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拖拖拉拉,毫無用處的話拉拉扯扯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扯清楚,本來會議快要結束了,謝元淮又突然提出加冕儀式上的事情都由蘭氏家族負責。

這個提議國會上諸多人詫異,蘭老公爵自己都沒想到,但長桌上的老少狐狸們很快猜到了謝元淮的用意。

蘭氏家族造謠皇儲殿下在帝國軍校預聯賽作弊,其他人用膝蓋想都知道蘭則要為什麼這麼做。

謝元淮此舉是給蘭老公爵心口上插一把軟刀子,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卻又不得不保證加冕儀式的完美舉行,否則出了什麼事情蘭氏家族便是首要的懷疑對象。

年僅二十六歲的謝公爵從他繼任公爵開始,就在國會上一點一點露出獠牙,他是女皇的鷹犬,也是皇儲的走狗,走著幾乎與五大公爵世家背道而馳的路。

蘭老公爵忍了又忍才沒有被再次氣暈過去,接到女皇詢問的目光時,他隻能笑盈盈地接過這塊燙手的山芋,並且還要用它做出一道美味的菜肴。

又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商議之後,最終決定皇儲加冕儀式由全權由蘭氏家族負責,謝元淮同旁協助,漫長的國會結束。

蘭老公爵捏著手杖緩緩走出會議室,可還沒有走出幾步便感覺有人湊到了自己身邊,他知道來人是誰,也不再維持嘴邊難看到極致的弧度。

“蘭老,您可要保重身體。”謝元淮的軟刀子又來了。

他此刻的行為無異於小人得誌,說話後,他還沒上罷乾休,而是頗有興致的把目光放向遠處,慢條斯理道:“我剛從機甲賽場接到一個消息,覺得蘭老你應該很感興趣,便想來告訴你。”

謝元淮向來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和蘭氏家族打擂台時沒有絕對的把握也根本不會出手,而一旦他站出來,給予對手的絕對是致命一擊。

蘭老公爵想到家族內部扶不上牆的爛泥們,心頭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是謝元淮做了什麼,還是白初做了什麼?

是啊!白初受了那麼大委屈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進皇宮找女孩哭訴,長達幾個小時的國會後還沒出現,他一定是去做什麼了!

思及之前自己想離開皇宮,謝元淮卻突然出現,還和女皇一唱一和召開的臨時國會,蘭老公爵驟然握緊了手杖。

謝元淮嘴邊是一抹淡笑,用他一貫溫雅的聲音道:“第七區在三分鐘前彙了一千億帝國幣到皇儲殿下的賬戶中。”

再多的不用說,因為謝元淮聽到了一聲哐當又聽到了一聲咚。

是手杖和人先後落地的聲音,說實話聲音不太好聽,但此刻感覺卻是愉悅的。

謝元淮對於蘭老公覺得暈倒似乎早有了然,緩慢而又細節的往旁邊退了兩步,才在寧溪無語的視線中,假惺惺道:“蘭老果真上了年紀,國會才開了幾個小時就暈倒了,還這麼巧暈在我身邊,要是有人誤會是我把他氣暈的怎麼辦?”

他說著還皺起眉來,又往旁邊退了兩步,大有“隻要我退得夠遠他暈倒就和我沒關係”的意思。

寧溪眼角抽搐的厲害,瞥了一眼蘭老公爵身邊在他暈倒之後嚇得魂不附體的親信,清了清嗓子道:“回頭你可要給我們公爵坐證,蘭老公爵是自己上了年紀體力不支暈倒的,和我們公爵沒關係,彆在碰瓷了啊!”

正在拚命喊醫生的親信喉嚨裡哽了一口血,也險些被他氣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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