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皺眉看過去,是安檢區的護衛隊開了槍,有個人倒在血泊裡,周圍的人火速退開幾米遠,明明被嚇得不輕,卻隻能緊緊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的眼底湧出幾分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立卡特卻連忙拉著她的手臂,迫使她轉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彆多看,和我們無關。”
蔚藍聯盟幾乎沒有不被戰火波及的地方,賓塞城作為這附近最大也是唯一的中立區,是逃難者們向往的聖地,但是很可惜,賓塞城不允許沒有身份ID的人進入,城門口的護衛隊有資格就地槍決任何鬼祟的人。
凱修和賓塞城裡的實權人物有點關係,才能帶著車隊進城。
輪到車隊被檢查的時候,立卡特顯然有些緊張,但表現還好,他還怕白初太緊張了惹來麻煩,轉頭一看,隻見她淡漠的垂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心向有些微妙,十三不記得過去發生的事情了,但立卡特總覺得她和自己這樣的普通難民不一樣,具體不一樣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凱修是個有手段的人,城門口的守衛隻是看了他兩眼,便直接對整個車隊放行,他笑著給守衛遞了根煙,後者明顯和他很熟悉,還開了兩句玩笑,絲毫看不出來他剛才冷著臉開槍殺了人。
除了凱修的車隊外,也有其他車隊運轉物資前來,基本沒有受到阻攔。
賓塞城的掌權者很樂意與外麵的拾荒人打好關係,他以極低的價格收購戰場上報廢的機甲,又從其他渠道售賣出去,能謀取暴利。
進城後,凱修帶領車隊來到之前預約好的賓館落腳,他對立卡特和白初很溫和,收拾好後還道:“你們可以到大街上逛逛,不過要記得準時回來。”
白初對逛街沒什麼興趣,但她對目前所處的情況頗為好奇,點了點頭。
她醒來後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凱修微笑道:“你第一次來,記得要跟緊立卡特。”
白初又點點頭。
立卡特顯然很興奮,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會早去早回,之後便拽著白初出了賓館。
賓塞城的城內城外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景象,城外劍拔弩張,城內街頭卻有小孩亂跑。
立卡特興致勃勃對白初說道:“你沒來過賓塞城,肯定也沒見識過賓塞城最出名的機甲賽場,那些機甲駕駛者可厲害了,能驅使那樣的龐然大物抵禦恐怖分子。”
蔚藍聯盟明麵上有政權統治,實際上早已四分五裂,妄圖想要推翻聯盟統治的人都被稱為恐怖分子,那些恐怖分子也時常襲擾中立城,在普通民眾中臭名昭著。
白初對此一無所知,卻覺得機甲賽場幾個字有點耳熟,但她沒有記憶,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她沉默聽著立卡特興致勃勃的描述機甲賽場,偶爾點點頭,表示她在認真聽。
立卡特也不覺得無趣,興奮地講了一路,到路口後他無比肉疼的拿出自己攢了許久的兩塊稀有金屬換取了兩張入場券。
在戰火紛飛的地方,蔚藍聯盟的貨幣早已失去公信力,作為製造機甲以及各類武器的稀有金屬成為硬通貨。
機甲賽場是個露天的圓環狀比賽場地,觀眾席層層疊疊而上,從上往下能夠清楚的看到賽場上機甲戰鬥的情形。
觀看機甲賽的人不少但還沒有滿到能夠坐滿整個觀眾席,賓塞城裡的機甲賽十天一次,有來消遣放鬆的人,也有妄圖從機甲賽中獲利的賭徒。
兩人一窮二白,如今不過是來漲漲見識。
立卡特帶著白初擠進視角不錯的觀眾席裡,坐下後發現賽場上的戰鬥已經進行了一會兒。
周圍的喝彩聲讓白初覺得頗為熟悉,她筆直的看向在場上戰鬥的兩架機甲,第一反應皺起了眉。
這兩架機甲實在算不上美觀,改造的痕跡很明顯,其中一架深藍色的機甲右腿還是拚接上去的,機甲攜帶的盾牌又是另一個顏色,五彩斑斕看著有些滑稽。
它的操作者意識不錯,側身回避了對手的攻擊,但反應速度不夠快,沒能夠迅速組織反擊。
立卡特激動的握緊了拳頭,給白初單解說員,“那架黑色機甲是賽場的王牌之一,一個月才接一次挑戰,而且已經九連勝了,如果他能贏下今天這場比賽,將會獲得十連勝的榮譽,以及大量的物資作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