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長安喊了一聲。
但是門外的人沒有回應,隻是一味地敲門。
我索性起身向玄關走去,而長安則抄起了卷在旁邊的黑色毛絨地毯,姑且先把那個洞穴遮擋住了。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機密,但是對於這種不知道蘊含著何種危險的超自然事物,或許確實不應該將其暴露給無關路人。
隻不過,這一次出現在門外的,先不說有關無關,起碼不是個素未謀麵的路人。
當我打開門扉之後,門外的人也看到了我。
“嗯?”這個人先是疑惑和意外,片刻後才終於把我的臉認了出來,“……你是住這兒的嗎?這不對吧?”
這個人正是不久前敲響我家大門,走訪調查連環殺人犯目擊線索的警察。
他走訪都走到這裡來了?
“不,是我的朋友住這裡。”我按下了意外情緒,然後往屋裡回過頭去,把長安喊了過來。
長安立刻趕來,向警察自報家門。
警察疑惑地看了看我,最後還是先對著長安說起了話:“是你吧,前晚報假警的。”
“我沒有報假警。”長安梗著脖子說。
“我們局裡的人後來回頭查過了,你這個房子以前發生過情節非常嚴重的凶殺案,凶手至今未能逮捕歸案。”警察嚴肅地詢問,“你說你這裡鬨鬼了,真的隻是鬨鬼嗎?再把你之前發現的異常說一遍。”
原來這個警察是要來調查八個月前的凶殺案。
聽說官方勢力對於命案確實都非常重視,以至於有著“命案必破”的口號,可那都是八個月前的凶殺案了吧,原來官方勢力對於命案會緊追不放到這種程度嗎?
以前在網絡上風聞有的通緝犯在躲過風頭之後去看周傑倫演唱會,卻被官方勢力從人山人海之中揪出來當場抓獲。如此一比較,官方勢力對於迄今為止都逍遙法外的命案重犯緊盯到這種程度,好像也不算是有多麼奇怪了。
但是我記得這個警察之前麵向的還是最近的連環殺人犯案件,現在卻要抽空來詢問另外一起案件的線索,這種忙前忙後的情況在他們那邊是很常見的嗎?還是說……
“真的有鬨鬼!”
長安這會兒急著證明自己,便讓警察進來屋子裡,自己走到了黑色毛絨地毯跟前,一把將其掀開。
“你看!”他指著地板上的魔法陣,“看啊,這裡真的……真的有……”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便繼續不下去了。
隻見那地板上光禿禿一片,哪裡還有什麼洞穴?隻有用黑色顏料繪製的魔法陣留在原地,連木頭蓋子都找不著了。
不光是長安,我也是大吃一驚,洞穴居然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前晚長安報警,警察來了之後洞穴便不翼而飛;今天也是警察來了,而洞穴居然再次銷聲匿跡。
難不成是警察身具陽剛正氣,而那洞穴則是個陰邪之物,因此警察一來,它便兩股戰戰,忙不迭隱去了身形?豈有此理!
事實放在眼前,我隻能告訴自己先不要著急。洞穴不是第一次出現和消失,或許這也是怪異現象的一環,也是我有必要探索的內容。
“鬼呢?”警察麵無表情地問道,“讓它出來啊?”
“鬼……鬼……”長安呐呐不敢言。
警察歎了口氣,接著貌似注意到了什麼,當即走到魔法陣前蹲了下來,用手指去摸邊緣線條的顏料。
他沉思著摩挲手指,表情越來越嚴肅,片刻後自言自語:“……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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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怪異洞穴,但是在接觸到魔法陣之後,警察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原本就嚴肅老成的麵容頓時變得更加深刻。
他把我們帶到了樓下,然後對著長安問:“你有沒有其他住的地方?”
“什麼?”長安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租下的那個房子,從現在開始要再次作為案件現場保護起來,至少今天和明天你是不可以再回去住了。”警察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啊?但是……”長安貌似原本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他突然閉上嘴巴,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口氣確鑿地對著警察說:“沒有問題,我原本就不打算回去那種地方住了。煩請你們一定要把現場保護好,一隻老鼠都不要放進去!”
把我說成是老鼠還真是有夠過分。
他是為了預防我進入那個洞穴才會這麼說的吧。真是在操沒用的心。我要是鐵了心進入那個洞穴,普通人來得再多、防備再怎麼嚴密都是無用功。
“話說回來,為什麼要保護那個房子?”長安這才問了起來,“是為了八個月前的凶殺案嗎?但那都是八個月前的事情了吧,說不定凶手都已經逃竄到外地去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可是命案。還是作案手段非常殘忍,情節非常嚴重的命案。局裡一直都對這起大案非常重視。而且……”警察似乎在思考要不要透露之後的話。
良久,他看著長安,又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說了出來:“而且,凶手現在仍然在鹹水市裡遊蕩,甚至還在繼續興風作浪。”
“什麼?”長安悚然。
而我則通過對方的眼神產生了聯想,並且結合自己之前的懷疑得出了推測。
“最近兩個月在市裡作案的連環殺人犯,就是八個月前在那個房子裡殺害前任租客的凶手?”
麻早的麵容亦隨之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